“舅舅,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蒋伦却是连连挥手拒绝,“陛下礼不可废”,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朱厚熜,有长者对晚辈的慈爱,也有臣子对君王的忠谨。
“不必推辞,这座位舅舅是当得的。”朱厚熜轻笑一声,就扶着蒋伦坐了上去。
两人坐定,朱厚熜率先开口,“此番召舅舅前来,确是有要事相商。”
他侧身看了一眼麦福,对方立即会意,屏退了两侧的长随,自己也退步到乾清宫外,缓慢地将门给关上。
“舅舅,不妨先看看这些纸条。”朱厚聪随手将一侧桌案上早已备好的纸条递了过来。
“这,实在是大胆!”
蒋伦的神色无比严肃,目光也变得有些锐利。
他猛地从座位上起身,朝着朱厚熜行了一礼,沉声道:“我京师十五万军队,悉听陛下号令。”
…………
锦衣卫调查出张伯言之死,背后另有蹊跷,朱厚熜当即命杨一清提审张炎。
大理寺夜里灯火通明,杨一清身着红色官服高居上首。
而张炎虽然已是阶下之囚,身着一身惨白的囚服,但眉宇间依旧有股锐气。
“张炎,我且问你,你那因陀罗毒从何而来?”
张炎的神色有些冷淡,答道:“我叔叔为昔年江湖名医之后,这药自然是祖上传下来。”
“哦?”
杨一清毫不客气,喝道:“此时招供为时不晚!”
见张炎依旧无所畏惧,杨一清哈哈一笑,神色冷了下来,将一张供状重重地拍在桌上。
“砰”
“这是你叔叔一家的供词,他家祖上只是一个乡野郎中,又怎么会知道如此奇毒?”
他的语速变快,目光定定地看着张炎身上,“那因陀罗是香道之毒,为何那日你姐姐却没有中毒?”
还没有等张炎回答,杨一清就缓声道:“除非事先服了解药!”
他从上方的桌案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张言身前,二人就此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