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赢,我没有输!”
“哦”朱厚熜往前走了几步,麦福和黄锦神色大变,一左一右地护卫着。
台阶上的白发老人也投来一道目光,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变化。
朱厚熜向一旁的黄锦问道:“和朕说说,白方家的事”
黄锦略一思索:“白方家,云南人士,正德二年进士……官至吏部尚书”
他顿了顿,语气开始变得严肃:“正德三年陕西大疫,白方家下令,将数千得役之人填杀之。”
“正德四年,银矿贪腐案,他亲自奉命督察斩杀官吏数百人。”
……
朱厚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白方家,大方之家,何苦至此?”
“哼”白方加家猛的起身,狂笑道:“我白方家生平之志,就是要做大恶之人行大善之事。”
“勾结叛逆,陷害忠良,贪污受贿,此为大善?”
白方家往前走了几步,黄景和麦福瞳孔一缩,正欲出手。
却被朱厚熜挥手制止,白方家见状言道:“你倒是有些胆气,不怕我暴起伤人!”
朱厚熜笑了笑,反而问道:“你平生之经历,似与朝廷无大恨,朕料想你应该有别的身份。”
白方家沉声道:“身份?我早已形单影只,三族全无的人”
到了此刻,白方家神色倒显得有些平和,语气淡淡地说道:“朱棣平了方孝孺的十族,他所谓的奉天靖难,就是大举屠刀向建文遗孤。”
他的双手朝着四周指了一圈,骂道:“明庭已经烂到根子里去了,官员们借着镇压叛乱的名义,竟将反贼的罪名安到了无辜村民的身上。”
朱厚熜看着状若癫狂的白方家,猜出了他的身份,“反贼之后”,或者说一个被诬陷的人。
白方家用手重重地拍在地上,青金石的地砖也猛然碎裂。
他大笑道:“桃花村啊,多美的一个地方,但就在那一天,全村数千口人除了我,无一人存活。”
他的目光充满恨意,“我清楚地记得,他们用刀砍下我父母的头颅,用草绳系在一起,笑着去邀功。”
“自那一天起,我便发誓,要让这世间所有不守规矩的人,去死!”
他自嘲一笑:“我最痛恨不守规矩的人,但为了杀人,我却一直破坏着规矩!”
朱厚熜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但这依旧改不了,你背叛国家的事实!”
“国家?”白方家一脸的讥讽,言道:“我为官之初,一直守着规矩,但当我看到越来越多不守规矩的人反而爬上高位,反而肆意玩弄他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