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得足够隐蔽,又和大多数人绑在一起,即使真的出了事,其他人为了自己也会死保他。
他一挥左手,昂首阔步走去,他的影子也越来越短,最后逐渐消失在门洞中。
奉天门内朱厚熜俯视群臣,朗声道:“列位臣工,对于昨日之事,可有看法?”
王琼正欲发言,谁料杨一清一步跨出,两鬓的白发微微抖了抖,沉声道:“臣有本奏,参刑部尚书张子麒、督察院御使史彭泽……,欺君罔上与叛贼沆瀣一气,祸乱朝纲,是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你……”史彭泽双眼爆红,用手不断地指向杨一清,但因为怒气攻心已然说不出话了。
张子麒瞳孔一缩,但脸上却一脸愤懑,急忙跪下大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之清白,天知地知,陛下知!”
诸位大臣闻言,皆神色大变,杨廷和与费宏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大臣中急忙有人发言:“张尚书忠心体国,做事克勤克俭,昨夜还被贼人刺杀,绝非欺君罔上之人啊!”
右都御史冷笑道:“杨寺卿,你一纸奏折,就要参数十名大臣,左一句不忠,又一句不义,字字致人于死地,你是何居心?”
“陛下,这老匹夫分明是借公权而谋私利,欲要党同伐异,陛下要明察啊!”
朱厚熜不发一言,目光扫视朝堂众人。
惊疑不定者有,义愤填膺者有之,沉默不语者有之,忧心忡忡者亦有之。
朝堂之上,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忽然,张子麒做事欲要撞向大柱。
“臣张子麒,以死自证清白!愿以吾之一腔热血,换千古名节!”
众人赶忙向前阻止,邻近的人拉扯着张子麒的衣服。
张璁一个闪身,挡在大柱前,可谁料张子麒本就不欲撞柱而死,身体的重心只是微微前移。
但正因如此,被后方的人一拉,瞬间摔了个狗吃屎。
朱厚熜一声轻哼,振袖立于玉台上,朗声道:“此事未有定论,张尚书何必寻死,莫非以为朕是黑白不分,是非颠倒之人?”
张子麒强忍着右手的剧痛翻身,跪伏道:“臣惶恐!”
朱厚熜目光去看一下一旁的杨一清,老头瞬间会意。
吹胡子瞪眼,大声斥责道:“陛下面前,张尚书还敢如此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