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科举舞弊唯恐牵扯到党争,这两样东西就像沸腾的油锅碰上火星,一下子就会烧到所有人。
但这一次不同,他要让党争凑进去,把矛盾给扩大,和动摇国本的大矛盾比起来,小的又算什么?
针对一个人容易,针对两个人也容易,但要同千千万万的人作对。
他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
三日之后的大理寺,门口的石狮默默无言,大堂内一众官员却差点将这屋顶给吵翻了去。
正中央巨大的明镜高悬牌匾下,满眼尽是朱紫之色。
“杨寺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证据都已经确凿,还不定罪!”张廷龄骂道。
张鹤龄也趁众人未开口,随即附和:“古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齐元、柳玄、赵如等是何人我不知道。”
“但考场之内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这几人试卷被调换了。”
他一声大吼:“诸位,我提议将这几人连坐,终身不得录用,流放云南!”
最上方的杨廷和,不动声色地将天青色茶盏放下,而一旁的费宏、蒋冕倒真的像两个嗜睡的老头。
从开始到现在,眼睛一直半眯半开未发一言。
杨一清不屑地摇了摇头,看着依旧大放厥词的两人,心里默默为他们上了几炷香。
被查出有舞弊之人,有几个就是这两位侯爷的亲戚,要说他们没有问题,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杨一清能沉得住气,王琼直接就骂了过去。
手上红袍一拥,冷哼一声喝骂道:“尔等是何居心,动不动就要将人连坐,这天下莫非是姓张的?”
“王阁老,诸位同僚面前可不要胡说,这可是要杀头的”张鹤龄急忙挥手阻止。
王琼只是斜瞪了他一眼,便又问道。
“据老夫所知张氏族人被判了科举舞弊,难不成你们俩也要到大牢里走一遭?”
可谁料张延龄听闻此话,眼中闪过精光不气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