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有节奏地在牢房的墙院内贴着经文,还专门向每间牢房内递了几张。
“你说,这些快死的人了,陛下还发给他们经文,莫不是让他们为自己念。”有些憨厚的狱卒笑道。
“不要乱说,这是陛下悲悯,让他们多念念经,消解一下身上的罪过”他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向往之色。
“据说今夜万岁山,陛下要举行盛大的超度法会,届时每人都能分得一个白面馒头,沾一沾地官爷的福气。”
“啊”汉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再次舔了舔嘴唇。
“哈哈哈”史彭泽突然大笑不止,“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帝想成仙,这人的贪欲啊无穷无尽!”
他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我道是什么明君圣主,原来也是武宗徽宗一路的货色。”
“求道?修仙!滚你妈的”他的笑声越发张狂,但此刻在空旷阴森的牢房内,却显得如此的萧索。
张子麒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牢房是会把人逼疯的。
“不要管他”狱卒拉住自己的同伴,同情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人快要疯了!”
……
而他们口中的朱厚熜,此刻却正在沐浴更衣,换上了一套通天冠服。
这衣服通体以红色为主,皂色领、白纱中单,白色假带,再以示舄配套。
朱厚熜梳好发髻,缓缓将黑色冠冕戴上,玉簪从中插过。
他若有所思,礼仪可通神上至九霄下彻幽冥,而作为礼仪的重要组成,这服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联想到还在修订的礼法,决定把这服装也给加进去,要凸显大明的特色,王朝的气象。
望着天上群星闪烁的星河,又看着壮美如画的宫殿,他自语道:“章服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
麦福轻声走了过来,回禀道:“陛下,天工院已将镇牌制好,请陛下过目。”
朱厚熜颔首,后者立即轻轻拍掌一对小长随,手捧托盘鱼贯而入。
朱厚聪拿起托盘上的三寸铜牌,看着精细的纹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手抚摸过铜牌上的“太平”纹样,问道:“这铜牌造出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