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坐在中央的太师椅上,神色淡淡扫过进来的众人。
“王尚书,往山东押运银两、天宝可有安排?”
王阳明轻抚胡须,沉声道:“此次押运的银两远超以往,乃山东税收之银的三倍,难免有居心叵测之徒暗中窥伺。”
张璁点了点头补充道:“其他倒是无妨,梁山一处有小股悍匪为患。”他的眼中闪过杀机,微微一笑道:“据臣所知,这悍匪之中倒有不少江湖人士!”
“哦”朱厚熜沉吟了片刻。
山东水泊梁山之地,自古多义士。
但如今却是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物掺杂其中。
朱厚熜回忆起前几日看到的秘报,有不少行踪诡异的江湖人士和通缉要犯,都在明里暗里朝山东而去。
“臣建议保险起见应派军队押送,若有胆大包天之徒就地正法”张璁沉声道。
他一向对于江湖这等不受朝廷管束之地颇为不喜,平日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敢虎头拔须。
张璁是不介意教他们做人的。
朱厚熜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目光悠长地看向远处。
“就照以往的规格,派兵丁押送即可,分一部分锦衣卫护送天宝司的官员。”
“这……”
张璁有些不解陷入了沉思,如此巨额的财富就派这么些人。
不是写明了,快来抢劫嘛。
王阳明哈哈一笑,“臣赞同但建议将兵丁增加原来的五分之一,就走梁山那条路!”
张璁眼珠一转,看一下脸带笑意的朱厚熜也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这是要一箭三雕,钓鱼执法呀。
若一路平安到达山东,此举彰显朝廷气度,押送众多金银却派兵甚少,视小贼如无物。
但若路遇抢劫,也就正好有了剿匪的理由。
朱厚熜之前还很奇怪,梁山之地有山贼猖獗,为何地方官员不上报朝廷。
但后来他就明白了,无恨哪来的恩!
这是他们要借山贼之刀,挟恩于百姓,要挟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