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做势抽出腰间的木尺,直奔周言而去。
后者连香也都不插了,行云流水间将道袍脱了下来,连蹦带跳跑出了房间。
杨青山看着周言的背影一脸无奈,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檀香。
他朝着文昌帝君像弯腰一拜,轻声道:“帝君莫怪,保佑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顺利通过考试。”
香一插上去,杨青山就心血来潮。
他瞧了一眼桌上的贡果,就在心中补了一卦。
“好!”他轻轻捋了捋胡子,将尺子一按负手走了出去。
“师父,这都跪了一个时辰了,几天后的考试,您不着急,我还急着呢。”周言轻声地嘟囔道。
“哼!学艺不精!”杨青山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双手端着铜盆的周言,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
“几天前送给你方师伯的信,你送了吗?”
“送了,十天前就送了,此刻说不定师伯已经看到展信佳了!”
说到此处,周言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心,问道:“师父,您不是说咱们这一派,隐脉不会出世吗?”
“哎,事随世异,如今这大变之世一切皆有可能!”
但很快杨青山就自嘲一笑:“你师伯肯定早就算到了,我的功力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差一点,就一点嘛。”周云笑道。
“哼”杨青山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从座位上起身到大殿中踱步。
他绕着周言走了几圈:“我们这一行,差了一点,可就是五百年也补不回来呀!”
“你那师伯的大弟子,小小年纪便学究天人,武功登峰造极,卜卦更是炉火纯青!”
“你啊,我都羞于人前提你为弟子!”
“师父,我也不差呀。”周言挤眉弄眼,铜盆中的水不停晃荡。
“师父,听你说师伯还继承了北帝法脉,一手杀伐之术举世无双,是真的吗?”
“多嘴!”杨青山怒而挥袖,“你且过了一月后的考试再说吧!”
“啊!”
“哐当”
周言一兴奋手不自觉地颤抖,铜盆应声而落。
“一月之后,师父你没骗我吧!”
“自己算算!”
片刻之后,大殿内回响起了一阵傻笑。
远处的杨青山又忍不住摇头,他抽出腰间的木尺手指缓缓抚摸。
感受着指尖凹凸不平的触感,杨青山陷入了追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