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的最中央是八根纵横交错的丝线,在光影变幻中放出微微毫光。
“沙沙沙”鸭子厚大的脚蹼,踩着泥泞土沙的声音。
左侧两根丝线上,一支竹管毛笔顺着蠕动的丝线缓缓被牵引到了机器中央。
李光又对着旁边的另一台机器相同操作,随即他向朱厚熜言道:“请陛下一试”
朱厚熜点了点头,目光看在一旁的麦福身上,后者往前迈了几步来到左侧的机器旁。
麦福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机器,鼻尖缠绕着若有若无柏木的清香。
麦福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这木质机器上刷的明明是桐油,怎么连一丝漆味也没有?
但眼下他却顾不得这许多,照着李光的解释,轻轻按下了木器最左侧的按钮。
“咔——咔”
仿佛是触动了什么神秘的机关,方桌上的木块自行组合,很快最东侧的木块就陷了进去。
麦福一甩衣袖坐在了凳子上,聚精会神地用丝绳中央的竹管笔在纸面上书写。
他右手虚握毛笔,运笔十分顺畅,不多时,纸上便出现了厚重中正的几行字迹。
“咦!”小长随们一脸的震惊,右边木器中央的毛笔竟无人自动。
朱厚熜走上前去看了看,又缓缓抽下了中央的白纸。
“麦大伴,且看这字迹!”
“陛下,与臣亲手所书一般无二!”
平日里脸色如古井一般,不起波澜的麦福,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
他是知道这件木器的来历的,正因如此才越发感觉这东西的不凡。
五色土能无视空间的距离,即使远隔千里也能互相感应。
那这新造出的木器,岂不是能千里传书?
朱厚熜转而问一旁的李光道:“此物造价几何?需耗时多少?可用多久?”
一连三个问题,让李光一时有些发懵,他靠着才刚学不久的官话,艰难地听懂了其中的几字。
还是麦福看出了他的困窘,一个眼神示意过去,小常随中便有一人来到了李光的身边,对着他一番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