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如何?”
“无锡惠山泉水!”严嵩又喝了一口,将茶水压在舌下细细地品味,过了半晌才言道。
元言哈哈一笑,朝着严嵩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惟中,果真明士也!”
严嵩眉头微皱,朝笑着的元言问道;“我实在想不明白,惠山的泉水从无锡千里迢迢运到南京,按道理应该不新鲜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的手腕轻轻转动,茶盏中的水和茶叶也跟着一起旋转了起来。
“可这茶水却是新鲜清冽,仿佛刚从泉眼流出来一样!”
元言抚须而笑一脸自得,“这是无锡惠山泉水不假!”
此时已是半夜,但金陵江上仍有来往的船只。
元言抽椅起身,手指着窗外的船只,笑道“这水就是从船上来的。”
“在汲水之前,要先将泉井掏尽,待后半夜新的泉水涌入才汲水。”
他将窗户打开,略带潮湿的江风扑面而来。
“江上起风之时,再扬帆开船运水,因此,这水到了南京,依旧清澈没有杂物!”
“哦”严嵩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故作轻松地问道:“我手中这杯茶,单单这水怕以价值数银!”
“哈哈哈”元言摇头笑道:“不止”,他从袖子中伸出左手,比了三个手指头。
“三两?”
“是三十两!”
看着严嵩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元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跟着茶叶比起来,这水连个添头都不如。
严嵩到底城府深沉,一脸轻松地连饮三大口。
元言嘴角抽动一脸诧异,不是说读书人最好面子吗?
尽管元言盛情款待,谈到了正事严嵩的嘴却一点没有软和的意思。
“我听说徽州的商人,见到苏州的文人就像苍蝇,追逐羊膻一般!”
严嵩毫不客气地说道。
元言却只是哈哈一笑,言有所指反驳道:“苏州的文人见着徽州商人,也像苍蝇追逐羊膻一般。”
严嵩付之一笑,心里却暗暗对这老家伙提高了警觉。
文人虽然自命清高,但奈何现实却总是柴米油盐。
对方话语的意思是,说的明白。
即使是他这一位文坛领袖,也同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一起谈论风月。
自诩为圣人门徒的文人们,正逐渐成为拜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