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能臣,冒天下之大不韪调动兵力镇压叛乱,朝廷最终也不得不将“英雄”处死。
此计,不可谓不毒!
朱厚熜轻语:“此计成则白莲教威望大增甚至有裂土封疆之患,此计败朝廷亦损失惨重。”
“以百年卧薪尝胆的积累搏一个可能,白莲教的主事人气魄非凡!”
朱厚熜言语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欣赏,白莲教主如果生逢乱世定有一番大作为。
在昌平盛世,也算得上枭雄之姿。
王阳明闻言有些诧异,情况危急万分,陛下竟然对敌人有惺惺相惜之意。
他轻轻捋了捋胡须,看了看前方神态自然的朱厚熜,原本略带焦急的心情,立刻平复了下来。
看来这位陛下,已经有了想法。
正如王阳明所想,朱厚熜准备好了应对之法。
他起身含笑对王阳明说道:“先生,不妨随朕一观兴国之神器!”
“哦”王阳明眉头微挑,自语道:“兴国神器?!”
他随即拱手一礼,微笑道“陛下所愿,臣岂能辞?”
“哈哈哈”
“哈哈”
两人彼此目光交错,阴沉的大雨中,多出了几道爽朗的笑声。
京城阴雨连绵,江南风和日丽。
南京城外桃叶渡口,人头攒动,喧哗之声不绝。
秦淮河畔,房屋鳞次栉比,不时有衣着鲜艳的少女探出窗来,莞尔一笑便软化了整个冬天。
依河而建的人家,家家有露台,朱栏绮疏,竹帘纱幔。
来往客商在露台间闲坐,忽而风起吹卷涟漪,水楼间就弥漫着淡淡的茉莉女儿香。
秦淮河绕弯处,一栋静谧优雅的小楼,传出了淡淡的弹唱之音。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白衣公子慵懒地斜躺于软榻上,半只手悬在空中比着调子。
他的正前方是身姿曼妙的舞女弹唱,那声音能把人的骨头都给唱酥了。
“教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癸酉日天下皆反!”黑衣人躬身道。
“岁在癸酉,真空家乡!”白公子笑了一声。
黑衣人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梗着脖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教主,此番行动是否有些草率,一旦失败就将损失惨重。”
黑衣人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