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拔龙鳞的机会,自然倾尽所有押上了大赌注。
如今失败带来的伤害也远胜从前。
他一口气向杨青山告了一个月的假,乘着马车便直接来到了京城郊外一个隐秘的居所。
村落炊烟袅袅,黄发垂笤并怡然自乐。
高盛言伪装成一个英武的汉子,神色自若走到村东头的一间小屋。
他大口喘着粗气缓缓掀起床铺,很快眼前就出现头晕目眩的感觉似乎下一刻倒地不起。
一狠心,他强行运起气力朝着身上的三个大穴点去,硬生生提起了一丝精力。
床板被拿开,底下是一个幽深的密道。
他颤颤巍巍走进了密道,一路上。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幼童的哭喊。
小主,
他充耳不闻,扶着墙向更暗处走去。
密道的最前方是一间大堂,他径直朝左侧的一个青花瓷瓶走去,拿着瓷瓶就走到了东墙。
三缓一急轻重不一,一番敲打之后墙上便应声出现一个圆形的小口。
他将瓷瓶倒置,瓶口放了进去微微旋转,脚下的土地猛地一颤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
他点了点头将瓷瓶放回原位,便顺着洞口内的阶梯走了进去。
“大人,这一批货已经做好了。”
一个跛脚的老头,谄媚地带着一个玉盒走到易容的高盛言面前。
此时高盛言是一个威严忠严的形象,两侧还留着长长的络腮胡。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玉盒上,舌头下意识地在口腔里搅动。
“好”他打开玉盖闻了闻神情无比陶醉,仿佛这一口吸进去一身伤势都不医而愈。
“只是这量,怎么小了?”他幽幽道。
房间内只有两只昏黄的蜡烛照明,跛脚老汉只觉得高盛言眼神渗人得很。
“这几日官府查得紧,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小馆又尽数关闭,这仙药的原料不好筹备。”老头微微抬头瞧了瞧高盛言,解释道。
“靠量堆不出来那就找些品质好,京城这么多高官谁家里没几个不待见的庶子,全部想法子弄来养在罐子里。”
高盛言沉声道:“这些人投了个好胎,生来气运就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要厚重,质量也高出许多。”
他语气中多出了几分渴望,“这样的气运食运虫也吃极快,半月就能产下命卵。”
斜眼瞧了瞧跛脚老者,他冷声道:“你们私底下扣下一些命卵我是知道的,平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现在谁要误了我的大事。”
他呵呵一笑,“你不会想知道有什么下场。”
“是,大人说的是,属下对大人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跛脚老汉擦了擦额头,本不存在的虚汗,腰又多弯下去了几分。
他赶忙说道:“那些些被夺了运数的孩子还同往常一样打断手脚,毒哑喉咙送去当乞丐?”
高盛言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先暂时都关在地牢,等风声过去再说。”
老人点头称是,疯狂的眼珠里闪过一道精光。
他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再养你几日,像你这样精致的虫巢可不好找。
又是一番对答,跛脚老人缓缓退了出去。
高盛言看着空无一人的暗室,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
他牙齿打颤,大把将玉盒中的米粒状物品朝嘴里送。
随着牙齿不断咀嚼,他的舌尖似乎能够感受到虫卵蠕动的样子。
他吃得很慢总是嚼三下再停一停,细细回味着这诱人的味道。
一炷香的功夫玉盒中的命卵都已经进到了他肚子。
气运反噬的伤痕也在逐渐地弥合,他感觉自己的精力又回来了。
这命卵是个好东西,于他而言是无上的滋补佳品,更是难得的修行资粮。
这一盒还只是些普通百姓的气运就如此美味。
高盛言忍不住臆想,王子龙孙的气运又该是什么味道?
他摇了摇头,脸上忌惮之色一闪而过。
命卵是巫教的人培育出来的,他们是否在里面留下了后手谁也不知道。
他虽然垂涎命卵如仙药一般的能力但更惜命,以往都是炼成丹药之后吞服,如今是时代没了办法。
想到造成自己伤势的罪魁祸首,他一脸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朱厚熜!”
“哼!既然你这么喜欢宣传神迹,将煌煌的天雷都包装成了上天的祝贺,那我就再给你加点猛料吧。”
高盛言闭上双眼思绪快速转动,京城的地形图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术士,没有一个是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