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福点头,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补充了一句。

“主上,如今武道衰微,习练武功越发艰难,若是培养众人习武倒有些得不偿失。”

小主,

朱厚熜笑了笑,“朕也不是将希望寄托于武功,只是未来大变,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不行的,军中各种功法可以迅速放开,一揽人才而用之。”

他凝神望向天空,心中静语。

或许,这是武道最后的辉煌了。

……

曾阿大负手而立,站在大明通往边关的城门前,正在发号施令。

“快,这砖头往东边挪一挪,压得实一些。”

“看什么看,净在这偷奸耍滑。”他一脚踢在了一个壮汉的屁股上。

巡查完营地,他又开始日常的库房巡检。

曾阿大经过几道严密的哨卡,来到了山崖崖壁后的石室外。

出示令牌后,守门的侍卫悄无声息的让开一条路,他负手走了进去。

扫了扫四周,他一锭银子一锭银子地摸了过去,好像是在仔细检查是否有参假。

他状若无意用衣袖刮过木架子,真气在手掌间凝结,从银锭上剐蹭下一层浅浅的银粉。

袖子一卷,两颗指甲盖大小的银色圆球,就出现在他的袖子里。

“看得严实一些,少了一两银子,本坛主唯你们试问。”

临出门,他如往常一般朝着空无一人的走道训斥着。

又在山间溜达了一转,悄悄用手中的玉印发了几个消息,曾阿大就哼着歌,去吃香肉。

被白莲教救走之后,曾阿大起初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会被抓回总坛审问。

谁知道,他莫名其妙地被发配到了北疆,成为了一个分坛的首领。

日常吃吃肉,捞一捞油水,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他正想着,口中嚼肉嚼得唇齿生香,就被一个教众喊到了石连花楼下。

这座阁楼依山而建,主体是一块巨大的山石被掏空雕琢成莲花的样子,外面用木质的框架搭建起来层层檐台。

三层的一处隔间,黑衣人带着斗笠背手道:“高先生,噬运之阵不能有错,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他的正下方,一个跛了脚的披发男子哑声道:“京城只是意外,这一次不可能出现差错,噬运夺天,我门谋划百年,从忽必烈的时候就开始建造大阵,连刘伯温测定天下龙脉的时候都未曾被发现。”

黑衣人笑了笑,轻声道:“如此就最好。”

“那不知,教主答应我的香火愿力?”高盛言急切地追问道。

自从他逃离京师,气运反噬便愈加严重,生吞了几个命卵还险险压了下去。

想要治愈这伤势,天下除了大成的命虫,就只有白莲教的香火愿力。

命虫,几乎就是奢望!

命卵,需要身怀气运的幼童培育。

一条命虫,却需要啃咬数十万人的气运,以鲜血铸就晋升之阶。

黑衣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轻蔑。

“高先生,我也是佩服你的胆量!明廷有气运环绕,袭杀官员‘天谴’之!”

他抖了抖手,“成化十三年,我教谋划杀了一位三品大员,两位大宗师无故血崩而死,参与谋划的一干人等数十年厄运缠身!”

“你呀!”他叹了口气。

高盛的语气变低,“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想活下去,活下去……”

他低下头披散的头发将双眼盖住,血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你为我教办事,教主自然不会亏待你,气运之力虽然棘手,但付出代价还是能够对付的。”

正说着,黑衣人身形一闪,瞬间便出现在了高盛言的东侧。

不等高盛言回答,那名黑人男子已经转过头来,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高先生,带你走的人要来了。”

曾阿大惴惴不安,来了塞北这么久,他也只见过一次神秘的左使,如今左使突然召唤……

他微微皱眉,随即脸上重新浮现出一副憨厚老实的表情。

走到一处隐秘的阁楼,曾阿大先是抬头看了看正上方蒙着黑纱的斗笠男子,又有些好奇地看向下方拉他不看的跛脚中年。

高盛言披头散发,目光怨毒地盯着曾阿大,一步步朝他走来。

就是这个天杀的屠猪,先是坏了他在北京的谋划,然后用在他来塞北的路上,莫名其妙弄出什么买路钱验身份。

害得他在狗窝里足足睡了十多天!

曾阿大恭敬地说道:“拜见左使大人,不知左使召我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斗笠男子指了指高盛言,后者沙哑着嗓子说道。

“曾坛主,你是不是背叛了圣教?”

开口便是诛心之言,高盛言目光冷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