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到窃窃私语,唐伯虎撇嘴一笑,桌上掰断几根筷子。
他屈指一弹,果不其然,客栈内响起了数道惨叫声。
唐伯虎唱着小曲,随手将一张天宝压在竹筒下。
对于过去他是不幸的,但对于现在,唐伯虎似乎用多年的痛苦换来了此刻命运的垂青。
京杭运河上,石德宝也收到了追查过往疑案的消息。
他解下披风,任由浩浩江风振荡衣袖。
举起铜杯,他将清酒撒入江中。
敬故人,也在敬心中遗憾。
“顺之兄,你看到了吗?你我当年都没有错!”
他哑声道:“只是我选择苟活于世看到了希望,而你以死明志去阴间追寻公道!”
国家大局中渺小如微尘的个人,被辜负的却是全部的天赋才智和赤诚之心。
他们的疾呼无人倾听,他们的呐喊无人在意。
朝廷视他们如弃履!
他从袖中掏出了珍藏多年的一本文集,一页一页翻过熟悉的诗篇。
石德宝迎风而立,沉默了很久。
“或许你是对的,人间还有比个人荣辱和生死更重要的东西,只是你看不到了。”
他一甩衣袖,将铜杯丢入惊涛。
“就有我,替你好好看看!”
“掌柜,不用找了,多的打赏说书先生。”
他背着手,嘴中哼着江南小曲,潇洒离开。
放下,并不是说,他就会被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
相反,唐伯虎产生了更大的野望。
他要把天性自由带入官场,为官也可以不必条条框框枷锁缠身。
杨廷和如往日一般早起,洗漱穿衣,让下人为他诵读早一天就准备好的文书。
他洗了两把手,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
但过了很久,他都没有把毛巾拿开。
凉意从脸部向他身体侵袭,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经不是首辅了。
沉默着,将纸?,玉印,墨笔,等东西准备好。
他坐上新制的木轮马车,在马夫的吆喝声中驶向紫禁城。
单手探出幕帘,杨廷和挥手辞去下人的搀扶。
他利落地下车,整理着装,似乎想借此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