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难家愁绕梦萦,一笔一画总关情。郁愤难免误涂鸦,都是英雄血泪成。”
“颜真卿的祭侄文稿!”王阳明也不淡定了,对于这位书画大家,风骨君子,他也早已神交已久。
“没错,正是颜清臣的祭侄文稿,想必此刻已经在送往京师的船上了!”
他立刻又抛出了另一个消息,“钱家愿将百里黄山赠予朝廷,修建三宫,大兴学礼!”
“好,好,好”朱厚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角不自觉弯了上去。
“千金买马骨,内阁看着给些封赏,不能让跟着朝廷的人寒了心。”朱厚熜吩咐道。
“臣等一定遵照陛下旨意,将此事妥善处理。”
张璁念叨了半天《祭侄文稿》,心中大呼可惜。
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就没机会看呢!
他还以为元末的一场大火,已经将这瑰宝给烧了。
心中愤愤之气不平,张璁眉头上扬。
“还是需要多多敲打,这些老灯家里藏了不少宝贝啊。”张璁道。
“也就只有这柄利刃悬在身前,否则谁又会心甘情愿?”杨一清摇头,“诱之以利,示之以威,恩威并施,不信他们不吐点东西。”
张璁闻言一喜,当即就和杨一清商量出了许多计划。
朱厚熜听得眉头一皱,他们还真以为地方豪强是自己家的财产保管者了。
王阳明笑着,从身旁的桌案拿来了一小堆奏本。
“这是臣等苦思数月,汇总所得的改革方案,请陛下御览。”
“哗哗……”
纸张互相摩擦碰撞,发出小溪穿石一般的声音。
华盖殿,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时又传出一阵笑声,俨然一副君臣相得的样子。
杨廷和带着狐皮手兜,站在寒风中望了许久的海棠树。
风起,叶落。
朔风卷着飞雪,毫不留恋越朱墙。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苍老的声音长吟道。
申时三刻,海棠花已眠。
“介夫兄,武英殿外风大,进来烤烤暖暖身子,天还寒,身体要热着。”
“好”杨廷和望了一眼寂寥无言的华盖殿顶,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文渊阁修好了,我们再多去转转。”
杨廷和翻动着枯瘦的手掌,试着离火源更近一些,“是演道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