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乂叹道:“唉,门阀缴款,亦不过形式耳。其所失钱财,必补于收缴。余者藏匿户口,私设盐铁,更是数不胜数。其偏远者,与官府三七分成,亦有其实。”
“何止七成?”
“非七也,三也。虽此,犹依其心情也。”
“呵呵,吾舍生忘死,以军功任督,正常税收,还需依其心情?”
“然。”
“荒唐如此,又要官府何干?”
“如公言,取税一事,官府名号,实无存于门阀目中也。”吕乂并非名门出身,纵愤然于此,亦是无可奈何。
独孤彻不想再和他纠缠,遂直接亮出自己的想法:“哼,吾料门阀秉性不善,百姓必苦其祸久矣。如得民众揭举,吾等师出有名,然后声其罪,揭其状,如何?既无蛀虫,田归于民,民乐而多产,又何虑府银?况查没之财,亦足抵一时之用也。”
吕乂听罢,思索许久问道:“公必如此乎?”
“此等人物,多为蛀虫,留之何用?”
对于无依无靠的小官,面对盘根错节的门阀,往往蜉蝣撼树。但有了倚仗,就不一定了。吕乂自料已为郡官,如今又是都督挑头,门阀之事,未必碰他不得。思考许久道:“乂自为官,受其气久矣,虽欲除之,奈有心无力何。今既都督有此豪气,乂愿相助。”
“呵!二公密谋好大事!”正说着,邓芝也已到场加入讨论。
“哈哈,伯苗公意下如何?”
“利国利民之事,吾在所不辞也。”
三人又讨论许久,最终决定采取自下而上蚕食的办法。
这是一场与人性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