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边境已经许多日没有动静了,甚至前段时间频繁往来的密探,也销声匿迹了。荆州异变后,曹魏这边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邓芝看着堆积如山的报告,自言自语道:“近日诸事,甚是诡异。”
吕乂平日里一般不管军事,问道:“先帝驾崩,关张归神,魏军此刻犯境,何异之有?”
邓芝揉了揉困倦的眼皮,叹道:“唉,彼若犯境,倒还明了。自先帝去后,彼时刻未停,何期荆州事出,彼再无声息,着实令人生疑。”
“嗯?近日又无声息?”吕乂后知后觉。
“前博研广撒密探,多有收获。近阳平,略阳,骆谷,以至五原,子午,动静全无。甚不合理。
“唉,不惧贼行窃,但惧贼惦记耳。”
邓芝又在探报中左寻右找一番,皆不得要领,但始终不认为曹魏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于是决定去问问某个“坏种”的想法。
而此时某“坏种”正一个人盘坐在作战室的地上,背靠木桌,盯着墙上地图发愣呢。
邓芝推门而入,却不见人,晃悠一圈,却见地上坐了一“团”人。哭笑不得道:“博研有桌椅不用,何故卧坐地上?”
独孤彻大脑还没转过弯呢,慢半拍道:“啊?哦。天酷热,人心乱,卧地以降其燥耳。”
按说邓芝进来,就算再热,出于礼节也得挪腚了,不过嘛,独孤彻还是没动。
原因无他,惟腿麻耳。
见这一肚子坏水的“坏种”如此狼狈,邓芝半天笑得合不拢嘴,压抑的气氛倒也缓和不少。
笑归笑,正事归正事。
“吾思虑多时,已初具猜测,惟有点二事不明,还望伯苗一同参详也。”
“但言无妨。”
“一者,曹彰前夺庐江不南进,转取江夏,其意明图襄阳也。然前日汉中一带多有敌情,却是何故?”
邓芝道:“然也,吾亦有此同感。”
“再者,近日汉中无事,无外乎两种可能。如欲犯汉中,则是欲擒故纵。亦或径取襄阳。然若取襄阳,何不仍于汉中行事,以疑吾心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