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彻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伯约久居冀县,熟知此间地形乎?”
姜维已不想搭话,很敷衍的点了一下头。
独孤彻打开不知卷了多久的冀县地图,问道:“不知尊舍位于何处?牢狱又位于何处?”
姜维一惊,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独孤彻。
独孤彻淡然一笑道:“伯约家眷因吾而陷,吾若无动于衷,岂非奸恶之人乎?”对付敌人自是要心狠手辣,那么对待同志,也得肝胆相照。
“郭淮已归,汉军已失先机,公又何以救得维家眷?”
独孤彻一副看我表演的态势,笑道:“吾进得天水,又如何进不得冀城?某无斩首郭淮之胆,然救得宝眷与伯约团圆,却非不可为之事。”
是啊!这家伙能把马遵耍的团团转,那当着郭淮的面潜入冀城亦并非没有可能。思及此处,姜维顿时来了精神,刷刷两笔标注出具体位置,又详细描述了附近屋舍,生怕他找错地方。
独孤彻又问道:“恐令堂与尊夫人疑虑,伯约可有信物与某?”
姜维取出一块玉佩,叹道:“此维与发妻文氏定情之物也,其见此物,必无他疑。”随后又写得一封手书,以备万全。
独孤彻准备完毕,便欲启行。姜维声音略显颤抖,感激道:“将军肯为一降将行险身入虎穴,于维之恩,视同再造也。维非不明事理之人,前一时心乱之言,望将军勿怪。”
独孤彻摆手道:“无功不受禄,待吾事成,再谢不迟。”言罢,再无停留,起身而去。
姜维看着其渐行渐远的背影,知其于己亦是以诚相待,此时已是恨意顿消,心中所余,惟有敬佩。
忽独孤彻回头嘱道:“如丞相问起,但言不知便可。”
姜维不解问道:“是何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