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某直言，右将军如欲速抵凉州，出陈仓以掠秦川，是为上策。何故经取武都山城乎？”费祎初来乍到，对各种情况尚未了解，军事方面也不甚专业。但看着独孤彻带着汉军在山沟沟里转圈圈，还是决定直抒己见。

独孤彻解释道：“文伟有所不知，前探得散关、陈仓皆有守备，是易守难攻也。此战又无运粮需求，取之无益。且司马懿弃守天水、南安，是百里无人烟也。吾军辎重有限，不宜空耗道途也。”

“然则武都群山环绕，迁延日久，粮秣之耗，亦非小事。”

独孤彻继续放烟雾弹：“莫急，不在今夜，便在明日，即见分晓。”

费祎虽早有耳闻独孤彻的大名，然初次合作未免心有顾忌，彼既无坦言之意，只得静候佳音。

原来独孤彻自在下辨差点被贾诩困死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不论有没有作战需要，都会长期在驻军周边布设密探。以至其于情报工作中投入之大，远甚当世其他将领。这么一来耗费确实增了不少，但好处是情报掌握远比官方细致，基本等于开了局部视野。

而此番孤军深入，不得不慎。故在费祎来汉中之前，独孤彻再次广布细作，探查边境诸郡。前日得知陈仓、南安、天水一带消息，即果断放弃直插秦川的计划。而算算时间，武都这边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晚间酉时，即有细作还报武都、阴平并无官兵防备，只有少数私兵留助官府鱼肉百姓。独孤彻闻报，当即决定把武都、阴平敲掉。

至于原因嘛：走祁山罕有人烟，而武都沿途有现成补给，又何必错过呢？再说此二城对魏国来说无足轻重，连驻守官兵都没有，取城也就捎带手的事儿，不干白不干！

乃入帐会众将道：“今贼城武都、阴平守备空虚，与汉连接，孰愿取之？”

众将窃窃私语，对舍陈仓近路而取此二城的目的均抱有疑问。

独孤彻一脸问号：不是，谁告诉你们一定要去秦川的？自己似乎只说过目标在凉州，到底该从哪里入手，还需依敌情随机应变。与其正面碰撞，绕过去捅他郭淮的后腰子不好吗？

但独孤彻暂时不打算解释，遂又开口问道：“武都、阴平，孰愿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