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士兵大多习惯了汉中五百米的海拔,骤然在高海拔地区长期生活,难免不适,甚至已有小部分士兵出现高原反应症状。好在时值盛夏,不至于再受低温之苦,反倒是避免了不少暑气的折磨,而在山脚下行军,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汲水问题。
期间独孤彻与一众汉将皆弃马步行,马匹则让给伤病员使用。亲作表率笼络人心以外,就是便于掌握士兵的状态。尤其是独孤彻,自知凭自己那个小体能,哪怕空着手,也不比这群精壮士兵挑着物资强上多少,能走个平手就不错了。所以只要自己累了,那士兵们差不多也就该休息了。
只是这时间一长,除费祎、马岱已然知情外,其余一众将校都已对行军路线满腹狐疑。按而不表,亦不过碍于独孤彻几场大战累积的威信罢了。
只有姜维还是个例外。
“博研兄如此行军,难免惊动羌人。”
为增进彼此之间的相互了解,也为排解行军途中的无聊烦闷,这支汉军的话匣子是没有关闭的。把月时间里上至将校,下至士兵,也基本都互相混熟了。而独孤彻尤其和姜维聊的来,先前的交情暂且不提,仅二人在兵法上的见解就足对脾气,是故谈论起问题来也就比较随意。
“彻里吉以伯约故,于天水大败亏输,那雅丹又非愚钝之辈,无郭淮之令,岂有自取其辱之理也?”
“虽然,维昔亦曾随军巡视诸羌,知其久苦段颎、董卓等打草谷之害,是血海深仇也。故今纵为郭淮如此利用,亦是心甘情愿,兄其不可轻敌也。”
独孤彻纵然不相信彻里吉一方霸主就甘愿为曹魏鹰犬,但姜维作为了解情况的本地人,其言亦不得不纳入考虑范畴。乃道:“如此,依伯约计,该当如何?”
“此去黄河,不过四十余里,兄既欲取西平为基,就此渡河,纵较诸石城为难,亦好过远涉百余里也。”姜维直言不讳。
独孤彻略思片刻,乃道:“如此,吾便与那彻里吉会上一会,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