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相父运筹帷幄,那驷儿就先回去了。”
“恭送秦君!”
商君很快的就打发走了国君。毕竟可以沐浴睡大觉啊。这几日风餐露宿,对于一位52岁的老人,可不是那样的友好了。
...
魂穿第十天。平旦。商君就开始准备了。
咸阳城内外国人官员士兵都自觉的带着各式不同的麻衣麻巾,虽说颜色有白有黄,大体上都是米白粗布,却是自发的。虽说不敢列队夹道,但所有人的行动都迟缓了下来,眼中尽是悲伤泪水,或许太史公不屑记录这些平民野人,唯一记录的也就是牧野一战70万奴隶倒戈。虽说咸阳城内外别说70万人了,10万都未必能达,秦国200万上下的人口,分布在41个县,那时的一个县搞不好好不如现在一个镇人口多。6月,正是农忙黍粱抽穗关键时刻,大多的农人还是只能大礼在心不在形的默默算着国葬之日戴上了不同的孝麻。只不过这一天的秦国,上至宫殿内外,下至戍卒边民,都会得到一个消息,先君国葬就是这一天。
老国人虽说内心不悦,但变法23年收回了河西之地、函谷关,90%以上都是喜悦的,也只有爵位偏高的老氏族家主如老甘龙、甘成之流,才会觉得内心空虚。
殇乐起,国葬始。日上三竿,十个身着白甲、白衣的百人队缓缓走出咸阳北门,随后是六列并走的公族代表在前引路,六匹白马拉着一辆无盖加长安车,安车上漆黑的棺椁被玄黑蜀锦所覆盖,棺椁上方的蜀锦锈着大大的“赢秦”二字。嬴驷、商君在前扶灵,莹玉在商君后面,而嬴驷后面却是一位身材魁梧确是赢氏宫内族人都没见过的大汉,在场的嬴驷族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四位孝公至亲,全身白衣、白鞋、女白纱男白冠。灵车外围有十位面带青铜制作却又金光闪闪的面具的女巫,面具广耳目纵,女巫一身大红蜀锦袍,领队一位手持蛇状法器,其余9位边舞边唱,绝大部分词语都听不清或者听不懂,但大致上是......蛟......龙......法....成.....天庭......功......封君......主...神鸟...西方.....域...雅语本不好,小爷没办法,不对,商君好像也听不懂。
灵车之后便是麻衣百官,在之后是各国使节,有麻衣的,也有白锦。压阵的是子车英和荆南之两千护卫,全身黑甲黑衣玄铁秦剑,头上腰间、右臂都扎着米色麻布。
队伍在咸阳宫缓缓走出,等最后一位商君护卫走出北门后,稀稀落落三五成群的新国人也跟了上去,而城外国人也都缓缓的往队伍靠拢。
突然天上一声惊雷,五六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还是倾盆大雨。前排甲士没有异动,队伍肃穆整齐继续前行,虽然下雨,虽然暴雨,但他们没有一丝的畏惧,巫女没更是波澜不惊湿漉漉的衣服没有影响她们的任何动作,灵柩马队还在前行,驾车的黑伯低声问道,“君上是否进?”“进!”嬴驷没有低语而是大声吩咐,不知道这葬礼是不是超出了公父期许,而降惊雷暴雨责备,嬴驷顾不得那么多,他认为,公父葬礼哪怕按周王天子礼仪都不为过,现在的秦国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秦国,新国人老国人都不至于再出现饿死冻死的情况,在古代如果不是后续君王对秦国过分使用民力,这样的生活,几乎赶得上后世的所谓康乾盛世了。灵车后的百官,除少数老氏族官吏,还有“带病”来送殡的太庙另杜挚,哪怕是白发苍苍的老甘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甘龙对于嬴渠梁可是极度认可的,只不过他觉得是嬴渠梁直接把他抛在了变法之外。在后面的各国使节就完全不同了,除了西北来的几个方国,哪怕是义渠,都和甘龙一般,但山东六国的使节如果不是后面有两千肃穆卫士,估计早就骂出口了。
小主,
咸阳北门到北坂陵园不过5里地,正常情况也就是半个时辰。但暴雨缘故,到日跌时分,才到了北坂山脚,“恭送先君入陵”。不知是谁起的头,外围百姓几乎齐声呼唤并跪了下来,暴雨中,道路、原野零零散散的几万新国人,全身湿透确是异常穆杀。雨打灵在山东六国的士大夫眼中或许是不吉利的,但对于华夏的老百姓而言,却是真真切切的认为,那是上苍也在哭泣。
楞了一下的队伍停了不到几个眨眼,继续前行,道路变得有点泥泞,前队宫卫失去了之前的整齐,灵车爬山,黑伯这位老驭手却有点犯难了,灵柩太重了,这时的马还没有铁蹄,才走几十步,就有老马失蹄,灵车陷在爬坡的泥泞处。
老氏族和六国使节就是想看这一刻,你商君如何收场。下雨的那一刻,他们就开始盘算了。商君选的吉日不知道是学艺不精还是有意如此,反正我估计前面的千人卫都能基本队形前进,后面的两千卫绝对比前面的更好,要上去不难,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