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成脸色瞬间涨红,破天荒地被人怼得还不了口,男人最害怕在那个地方被人瞧不起了。
宗烈将酒壶又抛回给他:来,朋友,这杯酒我敬你!
万天成接过来,闷了一口,全是委屈。不过,他这时候突然醒悟过来,他说:什么,你说啥,你再说一遍看看
宗烈不为所动。
好嘛,还是一个傲娇的男人。
万天成说:难得啊,还能当你的朋友,不像那个折离镜,我跟他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在瘟疫爆发的时候,还不是我给他出力最多,舍身忘死,他都还是没有把我当兄弟看待,他也只是认为欠我一个人情而已。
宗烈说:因为你两之间注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在天,他在地,你话多,他话少,你有一股天生的优越感,他底层出身的自带着一股自卑感,他看到你只会觉得你高高在上,耀眼夺目,可他骨子里又是争强好胜的,他不希望自己永远都是被掩盖在你的光茫之下,说白了,就是你两之间的身份地位、性格特点,截然相反,这样的两个人又怎能走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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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块去?这句话形容的是不是有点诡异?”万天成心里想着
“难得啊,你一次性能够给我说这么多大道理!”说完酒壶又抛了回去,一句话,一个道理,一口酒。
万天成问:那你是怎么把我当成朋友的,我俩的性格好像也差了不少诶?
宗烈说:很简单,我的什么性格、什么出身地位,在我被族人抛弃之后,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哪来的清高、哪来的自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了。
万天成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什么都不在乎?那你是不是一个脸都可以不要的人了?
“好像倒也是!”
宗烈刚想喝一口老酒来着,结果一张口,没了?
万天成哈哈大笑!
随着万天成与宗烈来之后不久,女真人与叛军身影也接踵而至,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陈列在长安城下,人们光是看到这一阵势就已经忍不住双腿开始发抖了,嗓子眼都快提到口中了,此时的长安城已经陷入了一片内乱、恐慌之中,而这时候的万天成与宗烈他们两在干什么?他们此时此刻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根本就没带什么过来,但临走前还是要从长安带走点什么才好,万天成将酒壶装满,挑了一些古玩字画,宗烈本不想给自己挑了一匹好马,因为每次一打座骑先死,但这次他不打了,直接跑路,这样就不会把它给弄死了吧?林璞真坐在一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这时候终于有人来了,万天成等候多时了,万天成眯起眼,这还真是有意思,长安刺史本尊不来,派来辅佐的司马过来,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至死都落不下面子不肯亲自过来。来者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也有个六十多岁了,走起路来都有些晃晃悠悠,不过还真别小看了人家,万天成对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上次见到人家,可是老当益壮呢!
“小的徐玠,见过…大人!”
不愧是在官场打滚了一辈子的老油条,万天成只是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将到嘴的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好,我立马就放,额,不是的,我立马就说。”
徐玠说:微臣听闻女真人的铁骑马上就要踏到长安城城了,后面还跟着十多万的叛中原军,眼下即是长安城面临的生死关头,微臣听闻,只是道听途说的,大人还请先见谅,微臣听说,有人想要逃出城外,置长安城三十万人民于水火而不顾,想必这样的人是可耻的。
万天成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说:我就是要跑,你能拿我咋滴吧?
徐玠说:大人别说笑了,是你与一位女真人,一直在前线抵挡着女真人的进攻,如今到了长安,大人怎么可能会弃长安三十万人的性命于不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