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锦说道:“公主还记得花舞城吗?那时原本已经离开的王子听到公主受伤的消息后就立刻折返,赶了回来。”
千夜忽然回忆起当时的事,恍然大悟道:“也就是那时是你在林子里遇到了我,然后把我受伤的消息告诉了沈安?”
怪不得她当时还在纳闷为什么他又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知道自己受伤,二话没说,连边拓罗都没见,直接去她房里找到的自己,到最后也是亲眼看着她没事。
“所以之后他才会弄一个游牧族突袭的假消息引父王离开?”
“游牧族突袭一事并不是什么假消息,是王子故意放出去的,为了引边拓罗回来。”
千夜惊道:“那时候家里只有巴平朗带着沙军守城,沈安他疯了?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若是这事被父王知道了,可是会杀头的!”
“没关系,被杀头不是王子。”
千夜松开紧皱的眉头,“……巴勒古,死了?”
“当时王子为了救千夜公主你,故意把边拓罗的行踪放给了游牧族,导致游牧族趁机突袭沙国边境,死伤无数,等到沙王回来的时候,仗已经打完了。但是也造成了不少的损失,沙国也失去了将近五万的兵力,带军将领巴平朗也深受重伤。沙王震怒,下令必须找到自己行踪泄露的源头。谁知道王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证据,祸水东引,不留声色地把所有罪行都按在了巴勒古的头上。后来巴勒古被沙王以没管教好下人导致守城一事出现纰漏,心思大意让游牧族的细作一直藏在身边,差点葬送沙国为由,摘了王号贬为庶民,受沙暴之刑后流放。”
“也就是他还没有死。”
牧云锦将千夜的酒杯填满,“王子他,怎么会给别人留下任何再次威胁他的机会呢?”
千夜眼神暗了暗,她知道巴勒古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说死有余辜。
她明白王室之间的争斗就是恨不得你死我活,自相残杀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不过在她面前一向温柔的沈安和那个性格冰冷,杀伐果断的沈安,让她有些别扭罢了。
她回想着沈安的事,她原以为自己明白他的处境,了解他,可是她却没来没想过沈安也是长生人。
二十五岁啊,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可是沙国,没人知道啊,他到底是怎么在什么也不知道的境况下经历了自己第一次回形?难怪之前他被成格朗三兄弟买通兰叔,即使身体中毒的境况下依旧可以在沙暴中央生还,难怪当时自己找遍了边城,看到他的时候他是那副奇怪的样子,只不过自己见他苏醒无碍,就没有在意。
“沈安呢?”她醒了,身体恢复的不错,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牧云锦道:“在王城。”
千夜随着牧云锦来到许久未见的王城,两侧的守兵肃穆严谨,直到见她,整齐的问安声响如雷霆。
进到大殿之前,千夜已经做好了被赛金摇桑她们冷嘲热讽的准备。
可谁知今时不同往日,沈安变得连沙后赛金都不敢多说什么,显然在他扳掉巴勒古之后又对他们做了什么。
如今的沈安代替边拓罗直接坐在大殿中央的野牛骨宝座上,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台下的众人,就连性格欢脱的摇桑也站在一旁垂着脑袋不敢哼声。
千夜看着他,安心多了,只是变得有些陌生。
沈安见到千夜眼神柔和了不少,他赶紧起身快步下来,问道:“身子还好吗?”
千夜摇摇头,“没事了,都是皮外伤,父王没想把我怎么样。”
沈安见她硬撑,哼道:“皮外伤你昏睡了九天?”
千夜也是无奈,“我实在是太累了,你都不知道我和父王练武之前,我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可以放下一切心事,自然是能睡多久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