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府下人都被充了公,大多贩卖去了别处,那个护院也一样,现在可能在哪家宅院里卖苦力吧。”

端起桌上的冷茶,他转动茶杯,却一直没喝:“启阳的牙行有记录,你们想知道,就自己去调查呗。”

他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查到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项武无言,宁绝想了想,转而问道:“那位新任的启阳都护,林大人可有了解?”

新任的启阳都护,名为冯代。

原是跟在戚明身边的副将,在戚明下狱后,他亲自带兵剿匪,立了不小的功劳,之后没多久,便顺利代替先主,成了新的启阳都护。

林自骋的视线一直在手里的茶杯上,垂着眼睑说:“不了解。”

简单利落的三个字,不同于刚才的喋喋不休,他明显收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说多错多,所性不言”的防备意味。

微凉的茶水入喉,林自骋挂上假笑的面具,纵然迟钝愚笨,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他也多少长了点记性,有些人,有些事,是半点都不能胡说的。

瞧他这样子,宁绝知道今日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侧眸,他看向项武:“叨扰许久,大人,我们该告辞了。”

项武是语钝了些,但他心里明白,点点头,起身对林自骋弯了弯腰:“林大人,告辞。”

林自骋巴不得这两瘟神快走,扯了扯嘴角,屁股依旧没离开那石凳子。

“两位慢走。”

领路的小厮闻声而来,项武珉起唇,带着宁绝离开了林府。

正午的烈阳刺眼又夺目,回到监察司,项武片刻不停,迫不及待吩咐人前往启阳探查消息。

另一边,宁绝单独去了辅国将军府。

古朴的长厅里,下人端来热茶,宁绝静坐在灯挂椅上,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外一阵嘈杂,下值的高戬穿着一身简易的戎装,大刀阔斧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