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叮——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锋利的刀片落到了瓷砖铺好的地面上。

舒窈无力地跌坐在窄小的卫生间内。

破碎老旧的手机屏幕内。

是人民日报放出来的视频。

镜头里的少女明眸皓齿，温柔如水。

她说：“舒窈同学，答应我吧！”

舒窈捂着脸颊，泪水夺眶而出。

她轻轻地点头。

“詹白姐姐，我等你。”

胃部强烈的抽痛，让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在瓷砖上。

舒窈狼狈地握住了詹白伸出来的这一双手。

她觉得自己肮脏至极。

可是有人愿意向全世界宣告对她的爱意。

舒窈反射性地想要干呕。

她咬住自己的拳头，自虐般地没让自己出声。

嘭——

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粗犷的男声喊道：

“舒窈！出来！”

“我和你妈问你个事儿！”

“没想到你这个赔钱货还能认识大明星啊！”

舒窈撑起身体，长发凌乱地黏在她的脸颊上，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狠厉。

那是被逼入绝境的猎物，临死前不顾一切地反扑。

舒窈站起身体，她的耳边回荡着詹白姐姐的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她的脚下踩到了刀片。

她俯身捡了起来，将刀片夹在了指尖，长袖笼住整只手臂。

她推门走了出去。

迎上来的依旧是继父粘腻的目光。

妈妈从厨房出来，赶紧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前所未有的热情：

“窈窈，你怎么认识的人家詹白啊？”

妈妈眼中冒着精光。

舒窈漆黑的瞳孔盯着她，“没多久。”

继父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没多久人家在人民日报的采访里提起你！”

妈妈用手臂轻轻碰了碰舒窈：“窈窈，你没听见人家说嘛！把你当成妹妹呢！”

舒窈心头微震，朝着妈妈笑了：“所以呢？”

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莫名觉得心里发寒，她忽略后背竖起的汗毛，扯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