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同压缩血管送出的血液,沿着头骨扩散。
像植物的根茎那样伸展,死死地勒住头盖骨。
能死掉就好了。
“又在想死吗?”
庄北宸仿佛听到了错觉。
他晃动的视线内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庄金晟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
双腿交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和庄北宸相似的神色。
他看着痛苦的儿子,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
“你怎么进来的?”
庄北宸坐在床上,手撑着下半张脸,眼睛里爬满了血丝。
“用钱进来的。”
庄金晟说,他问:“见过你弟弟了?”
头痛又开始一阵阵袭来。
“你知道,他不是我弟弟。”
庄北宸讽刺地看着他。
庄金晟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儿长进。”
“庄北宸,你这样太无能了。”
“不像是我的儿子。”
庄金晟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庄北宸的眼底。
他像是发了疯地一样朝着庄金晟冲去。
嘭——
他的脸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就在房间的角落。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庄词安和你这种人才是父子!”
“你们一样脏!”
庄北宸浑身发抖。
额角青筋暴起。
理智被一把火点燃,烧成了灰烬。
妈妈、詹白、小狗……
他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
他们这些人只知道摧毁。
眼眶发酸,疼痛和仇恨一同涌上了心头。
他看不到庄金晟的表情。
只能看到视线内锃亮的皮鞋。
“庄北宸,你永远都只会像是一个弱者一样发泄情绪,躲避悲痛。”
“你以为逃到了一个偏远的宁海市就会有任何变化吗?”
“没了庄家的庇护,你以为你算得了什么?”
庄金晟似乎极其不满意庄北宸的懦弱。
他的脚踩上了庄北宸的手:
“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叫詹白是吧?”
庄词安能找到詹白。
庄金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庄北宸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闭上眼。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更像是麻木。
“那个姑娘我知道,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