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将领们三三两两走出府衙,议论声依旧不绝于耳。不大一会,全部聚集到了王龙的办公处。
王龙晃着他那如小山般壮实的身躯,铜铃大眼中满是不屑,粗声粗气地对身旁的几位同僚说道:“哼,你们听听,那扶风侯今日所言,简直荒谬至极!几个伙计?莫不是他从商久了,把打仗也当成买卖,以为派几个跑腿的就能拿下渝州城?这渝州城是什么地方,蛮族可是啃了许久都没啃下的硬骨头,城墙坚如磐石,守军凶悍善战,他倒好,说得这般轻巧。”
旁边一位精瘦的将领李明接话道:“就是啊,王将军所言极是。我瞧他是新近得势,被那镇北大将军的名号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真有通天彻地之能了。这战场上的事儿,哪能凭他几句大话就成?咱们在沙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深知其中艰难,他一个半路出家的,能懂什么?”
张诚眉头紧锁,一边走一边摇头,忧心忡忡地低语:“我原以为他既被委以重任,多少该有些真本事,可今日这一出,实在令人失望。他若执意如此,怕是要连累咱们一同遭殃。这要是战败了,上头怪罪下来,咱们可都脱不了干系。”
另一拨年轻些的将领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的声音里也满是嘲讽。
“听说那扶风以前不过是个在商场上混的,虽说挣了些钱财,可打仗和经商能一样吗?这不是瞎闹嘛!”
“可不是,咱在战场上流过血、拼过命,他倒好,想凭几个伙计就立威,我看他这威没立成,倒要沦为笑柄了。到时候,渝州城的守军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咱们就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吧。”
还有几个老成持重些的将领,虽未像旁人那般言辞激烈,但眼神中的怀疑也昭然若揭。
“我总觉得这扶风侯不会无的放矢,可他这计划实在太过离奇,几个伙计…… 能有多大能耐?但愿他别把咱们辛苦积攒的家底都赔进去。”
“是他自己手的,让我们去观摩的, 我们只负责观摩,至于他打的怎么样,不关我们的事。”王龙轻蔑的说道。
“王将军说的是,我们负责观摩,哈哈哈。”议论的几个人笑了起来。
这些将领们的嘀咕声,或高或低,或激愤或忧虑,在微风中飘散,却也隐隐勾勒出一场大战前人心的浮躁与不安,以及对扶风那看似荒诞计划的深深质疑。他们不知道,一场精心谋划的奇袭,即将颠覆他们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