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锋看着刘柱,颇为好奇的问道:“柱子哥今年多大了?”
刘柱回答道:“三十有七。”
嬴子锋继续问道:“去年朝廷开放政策,鼓励百姓开垦荒地,莫非柱子哥没有听闻消息?不然家中为何如此简洁?”
嬴子锋用简洁来形容刘柱家里的情况,那真是已经很委婉了,要他说,恐怕就连老鼠都不愿意住在刘柱家里。
刘柱叹了口气,说道:“我家中本有六亩良田,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是至少可以吃饱肚子,但是如今……都没有了。”
说起这件事情,刘柱的眼睛不由得就湿润起来,他抬起黝黑干瘦的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可这泪水却是越擦越多。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看刘柱此时那悲痛的模样,想必是嬴子锋先前所说的话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嬴子锋看着伤心的刘柱,并不说话,片刻之后,刘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对不住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刘柱本来是不想哭的,但是这些日子里他一个人在家里真的要憋疯了,如今突然遇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这情绪自然就有些崩不住了。
嬴子锋看到刘柱冷静下来,便继续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柱黝黑的脸上露出淳朴又委屈的神色,说道:“去年朝廷鼓励开荒,我和村里人一同开荒,最终分得良田六亩,本该过一个丰收之年,可是乡里的恶霸马大海非要说我耕地的时候占了他们家的地,让我赔钱,我没有钱,他就夺走了我的田,不让我在那里耕地。”
嬴子锋闻言微微皱眉,问道:“难道你没有报官?”
听到嬴子锋提起报官的事情,刘柱更是委屈,说道:“我怎么没有报官,可是官府根本不管,一口咬定是我先侵占马大海家的田地,有错在先,硬是将我家的地赔给了马大海!”
嬴子锋嘴里念叨着“马大海”的名字,想到的却是泗水郡的郡守马壮。
这马大海可以在乡里成为恶霸,横行无忌,就连官府也偏袒他,必然是跟你这个泗水郡的郡守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就当嬴子锋想到这些的时候,刘柱接着说道:“那马大海抢了我的地,还威胁我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就让我们全村人都没有地种,我……我……”
刘柱说到这里,又哽咽起来,他本是一个孤儿,靠着吃百家饭长大,因此很是感激村子里的人们,马大海拿村子里其他人的田地来威胁他,可以说是抓住了他的命脉。
不然的话,他打不了就是拼了这条命,说什么也不可能受这个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