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反抗了,还零零星星地见了很多血,只不过他们都是靠着自己个人的力量,靠着匹夫之怒,靠着匹夫之勇,去冲击一整个完整的统治秩序,得到的结果自然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悲剧。
能打败荆南集团的,只能是另一个集团。
或是等着荆南集团从内部腐蚀崩塌,也相当于荆南集团击败了荆南集团。
这个周期律,通常要等上数百年,在华府释放了资本这头洪水猛兽后,也许能加速不少。
但是,这么长的周期,落到每一个寿元有限的凡人头上,他们能等的起吗?
荆南人如果自己团结起来,成长为打倒旧秩序的集体,也不失为一条康庄大道。
但是,荆南处在一个被“吸血”的位置,有见识的,有理想的,基本上都被华府挖走了,剩下的人缺少能干、能打的骨干,自然很难撮合到一块去。
所以寻找华府这个外部集团的介入,反哺荆南局势,才是荆南百姓最好的选择。
如果荆南百姓一直想不到要去找华府,要去找红军,那按华府的规划,无外乎就是继续用工商业冲击荆南的小农经济,加剧荆南内部的矛盾,把王恩这种先富起来的土财主给逼成荆南大财主的饲料血包,最后荆南只剩下少数几个,上下离心的大财主。
同时不断虹吸人才,把荆南的宗族豪强们逼到山穷水尽,逼到没有还手之力,到时候不过是去不流血地收拾满地狼藉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群众基础变好了,人们盼着红军,渴望变革。
正所谓形势一片大好,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
王恩的表哥来到王家坐镇后,乡亲们的生活没有改变什么,还是老样子。
王保看着日益虚弱的老父亲,还有家里越来越少的存粮,终于下定了决心。
邹氏一弱女子,尚且敢往郴县走一趟,他一个壮丁,怎么不敢?
对外就说是寻医去了,带着妹妹,把父亲放在借来的一辆板车上拖着,一家三口,也同其他去城里闯荡的寻梦之人一样,踏上了进城的道路。
……
“你如果不能当堂作证,我们没办法定王恩的罪。”
王保不愿意出堂作证,只是把王恩的罪行口述了一番,宋云便解释这按大汉的律令,按华府的法令,都摁不死王恩。
“那若是我能公开作证,你们能保证王恩的舅舅不会报复我一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