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安刚说完,那老臣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侯爷,此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是我已设想最坏的打算,若是玄教真的攻破了宛郡,必然会对王族不利,请侯爷现在就出发,往南避难。”
“你想让我做逃亡之君?”
老臣被这一怒喝吓得差点没站稳,只能颤颤巍巍道:“微臣不敢,但正如我们得到的情报,玄教在打下塞北之后控制了辽国王室,大多王室成员可能都遭遇了毒手,至少为了我殷国王室的未来,请侯爷将一些王室血脉送出宛郡,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你觉得我军会败?”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侯爷。”
商安无奈地笑了笑:“就算送出去了,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侯爷,你难道不想保全王族的血脉吗?”
“若是我们能胜,我不必送他们避难,若是我等败了,我把他们送出去了又有什么用,王族血脉说起来高贵,控制了一国的王族才配称为王族血脉,失去了宛郡就失去了殷国,失去了殷国的商家,和平民有什么区别,况且值此乱世,何处又是安全之地?”
“送去大乾,”老臣说道,“至少大乾还是安全的地方,况且我等与大乾有约,只要大乾是最后的胜利者,就还能扶持王族血脉重掌殷国,但若是商家被玄教屠戮殆尽,那这世上可就再没有商家的血脉了。”
商安看着老臣,长叹一口气:“严炳,我知道你是为我殷国的血脉着想,但我商家人从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若是我等跑了,那民心可就乱了,我商家是殷国王族,也是殷国的精神城墙,我们不能先崩溃。”
然而严炳仍然坚持道:“宛郡的百姓只需侯爷在这里就能坚信最终的胜利属于我们,所以还请侯爷听在下一句劝,送些人出去吧,至少要把王族血脉保住。”
“我意已决,多说无益。”商安摇头道,“若是被殷国的子民知道我这样,他们就会觉得我是怕了,他们就会觉得连我都觉得我们会输,那他们就也觉得我们会输了,那我们在士气上就会低人一等。”
“好吧,既然侯爷决心已定,我们就不宜再劝。”老臣严炳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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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商安仍独自坐在朝堂之上。
“严炳,你可真是个老狐狸啊。”他笑着摇了摇头。
一旁的侍卫不解道:“侯爷,严老爷子也是为王族血脉着想,怎能这般说他?”
“你知道个屁!”商安骂道,“我若是先送了谁出去,那他必定是下一个送人离开宛郡的,甚至有可能他自己也会跑路,到时我再问责他,他必会说这是我开的头。”
“可是侯爷,你真不打算送些家眷出去?”
“有阿毅在坤城,我商家的血脉就已经算是保住了,何须再多送别人出去。”
“是啊,”侍卫笑道,“商毅公子还在坤城,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大乾夺得最后的胜利,就能扶持商毅公子坐回殷国王座。”
“只可惜,我不善武艺,若是我也有独孤怀那般本事,我也想亲自上战场,成为宛郡最后的城墙,只可惜啊,我恐怕没法像他一样为国家战斗到最后一刻。”商安笑着,长舒一口气。
一旁的侍卫笑道:“侯爷您就别谦虚了,你已经为殷国做了很多了,这世上哪有能做到面面俱到的完人?”
“独孤怀固然武艺高超,但其治国头脑可远不及您,您这些年励精图治,殷国虽不算最好,但至少人民生活富足,大家都很爱戴您,至少军队是绝不可能被策反的。”
“算了,不想这些了,”商安站起来,朝着朝堂外走去,“陪我在城里逛逛吧,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见不到我爱的这座城了。”
出了皇城,走在街道上。
商安的外貌不算出众,稍微换件衣服就能很好的伪装成普通的商人。
走过街道,穿行在人群之中,此时的宛郡还是一片繁荣之景。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在一家家店铺前,大街上人满为患。
商安一只手扶在侍卫的肩上:“正兴,知道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