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淡淡一笑:“你忠君爱国,是为忠,我救过典雄的性命,他为了报恩而跟随我,也是为忠,你又怎么敢说你二人的忠义又高下之分呢?”
“再者,我问你,倘若你服侍的主子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你可还会继续尽忠守义?”
“这不可能?”雷豹断喝道。
“我说如果。”
“这.....”雷豹顿时眼色阴晴不定起来。
“典雄,你呢?”刘夏看向典雄道。
“倘若老爷是那种人,典雄报完恩之后,立刻就走。”典雄坦荡道。
“哎....”雷豹突然叹息一声。
“雷壮士何故叹息?”刘夏问道。
“我看出来了,我输了。”雷豹垂头道。
“并不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大义所在,只是我们都身带枷锁,无法挣脱。”
“比如我,身为牛县父母官,等到洪水爆发,人民流离失所,这时候我又岂能弃之不顾?可倘若没有洪水来袭,人民安居乐业,我最希望的却是当一个闲云野鹤的游子。”
“比如你,若是没有六扇门总管这个枷锁在身,皇上也不需要被保护,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我或许会回到乡下,当一个默默无名的铁匠吧。”雷豹眼神望向夜空,深邃道。
“是啊,身在这样的世界,我们都身不由己,我看不了世间悲欢离合之苦,你摆脱不掉保护皇帝的宿命,有时候真想大胆做一回自己,可却又怕囊中羞涩,耽误家人。”
“我想过去当很多职业,医生,教师,工匠,门徒,可当我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在为了利益争斗不休,这时我才明白,这个世界只是得了一种名叫穷的病。”
“富人为了利益疯狂压榨工人,工人为了利益出卖朋友,亲人,爱人,换取利益,上层剥削底层,底层不断盘剥底层的善良之人,可善良的人们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当一个国家的法律不在为了公平正义而执行,规矩可以随意更改的时候,这时你就明白,他们不择手段赚钱其实也是蕴含某种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