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说:“这只能说明教育与社会脱节,学堂上教的东西除了抄抄写写,在衙门有点用处,出来社会一点用处都没有,单干就混不下去,只有饿死的份,幸运的也只是被人救济勉强活下来。”
“那应该怎么办?”小六问。
“首先是观念问题,当官的人数毕竟有限,本来高中的就少,高中进士举人后没位置安排和没背景后台尚且要排队候缺。可见大多数读书人没办法当官吏,那就需要他们转变观念,脱下长衫,去当工匠,有技术的工匠也是需要读过书的,当然,所读的书更多的另一种书,不是子曰诗云。”朱然说。
“然后那些读书人就可以上你的船坞当工匠?”若兰问。
“也要经过培训和实践,要学好算术知识。我在金陵时碰到这样的书院,没有朝廷经费的支持,他们办不下去了,为什么,因为学生越来越少,学费也越来越少,为什么学生会少,因为中榜的少,学生走出学堂失业多了。大家入学就少了,进而形成恶性循环。院长鼓动我支持,我帮他想了个办法,可惜船坞办不下去,弄得我都食言了。以后我都没脸见他们了。”
“这个与船坞有关系?”小六问。
“我的办法是书院为船坞培训人才,我就捐钱。船坞停业了,书院也要停止,我在金陵夸下的海口,也会成为笑话,估计现在我在金陵已是名气扫地,臭大街了。”说到伤心处,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若兰听到他重提金陵,知道他和甄家姑娘关系密切,很不舒服,也跟着不自觉地多喝了几杯。
“你在金陵真的只为造船? 那和人家姑娘是怎么一回事?”若兰问,语气拙拙逼人。小六感觉这个妹妹真的喝多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地头蛇打好关系是必要的。”朱然有点尴尬,说话底气不足。
\"好是好,但都好过头了!”若兰嘲讽道。
两人一句搭一句在争辩着。后来若兰伏在桌面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朱然没趣,也找个石椅躺下。
小六悄悄走开,来到若兰贴身丫鬟翠竹身边,说着什么,一开始翠竹似乎不同意,后来小六呵斥了几句,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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