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禄感到自己十分委屈,愁眉苦脸地辩解道:“我难道不想吗?可是人家吕布是一州之主,掌握着整个徐州的生杀大权,而我却只是他手下的一个杂牌将军,我有资格跟他讲理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能仰人鼻息、任人摆布,若是像你说的,大胆地站出来跟吕布理论一番,恐怕我早就没命了!陈登怎么样?侯成怎么样?宋宪又怎么样?每个人还不都是敢怒不敢言,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杜氏一听秦宜禄说得也在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所以这次我主动选择了曹操,绝不能再跟着你了。选男人就得选刀俎,绝不能选鱼肉!”
秦宜禄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这话里话外分明是说,杜氏当初嫁给自己后悔了。
“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我们,我们也只能缘尽于此了!”
杜氏说着,又拿起了一旁的针线,继续缝补起来。
章台之柳,已折他人;玄都之花,未改前度。
秦宜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眼前这个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女人,上次见面还是自己的老婆,如今却冷淡得像个路人。
可这又能怪谁呢?
如果自己不去袁术那就好了,可是上命所差,盖不由己啊!
如果自己去了袁术那,能早点儿回来就好了,可袁术既然决定要把自己留下,自己又岂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能怪天意吧!
天意从来高难问,人情老易悲难诉。
秦宜禄长叹了一口气,找个离杜氏远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曹夫人,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儿子未来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你,还是我带他离开这?”
秦宜禄突然换了副姿态,与杜氏俨然只是萍水相逢的样子。
杜氏怔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自然,说道:“儿子就跟着我吧,曹操对儿子挺好的,而且还答应我,对儿子会视如己出的!若是跟着你的话,到处兵荒马乱的,哪有什么平安啊!”
秦宜禄认为杜氏说的很有道理,为了儿子,也只能如此了。
“那我就不打搅曹夫人了,在下先行告退!”
秦宜禄说着起身要走。
杜氏连忙道:“等等,你先写一封休书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