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霖屡受其扰,其兄南家尧杀心顿起。”莫如深这句话一出口,引得大家议论纷纷。
南家尧发出一阵冷笑:“莫大人,你言下之意是我想杀郭楠,简直是荒唐之极。即便郭楠爱慕舍妹,即便屡受其扰,为何近日才突起杀意?”
莫如深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束发冠:“因为这种款式的束发冠。”
郭明玉问:“这个束发冠有何蹊跷?”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明白莫如深的意思。
莫如深说:“这个束发冠引起了南家尧博士内心深藏的一段往事。”
南家尧冷笑道:“简直是无稽之谈!”
众学子纷纷替南家尧说话:“南博士学识渊博,温文尔雅,岂是杀人害命之辈?”
郭明玉也说:“莫参军,破不了案,本官也不会怪罪于你。你这又是何苦?”
莫如深说:“大家莫急,听我说。南家尧的父亲名曰南国盛,生性好酒,酗酒之后经常虐打妻子和儿女。南家尧15岁那年,母亲因不堪其父暴虐,离家出走,从此未归。当年冬天,父亲暴毙,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从此,南家尧对于护佑妹妹周全极为尽力,容不得半点他人对于南霖的不敬。”
南家尧的表情很复杂,南霖落下了眼泪。
莫如深看了看他们,继续说道:“郭公子风流不羁,他的爱慕触犯了南家尧的道德准则。他认为郭楠不仅不配喜欢其妹,而且还污辱了如神仙下凡般的南霖姑娘,正是犯了这个忌讳,引发了南家尧对他的杀机。”
南家尧发出一声冷哼:“你说我想杀郭楠,可有证据?”
莫如深说:“子龙,把证物拿来。”
邹子龙把纸条递给了他,他举起纸条说:“这是在郭楠书里发现的纸条,上面写着‘切勿骚扰南霖,否则你将悄无声息地死去’,请郭大人过目。”
郭大人接过来,看了看:“果然如此。”
“诸位想想,谁最可能写这个纸条?”莫如深问。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南家尧冷笑道:“一张别人写的纸条能说明什么问题?”
莫如深迅速反问道:“你连纸条都没看过,怎么知道是别人写的,而不是你的字迹?”
南家尧一怔,很快说:“我没写过,自然知道不是我的字迹。”
莫如深诘问道:“我从未说过是你写的,你何以开始辩解?”
南家尧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说了一句:“那是你的问题,为何问我?”
莫如深转向了南霖,问:“南姑娘,你认为会是谁呢?”南霖慌忙摇摇头。
莫如深说:“为了隐藏,你还故意模仿了栗源的笔迹。对于你一个书法圣手来说,恐怕不难吧。”
郭明玉还是没明白:“杀人动机勉强说得通,可这与束发冠有什么关系?”
有人附和道:“是呀,好像没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带走其母的人也戴着同样的束发冠,这让他想起了不幸的童年。在他看来,那个带走其母的人导致家庭剧变,造成了他们兄妹流离失所,成为孤儿。南国盛曾经叮嘱过他,一定要保护好妹妹,务必护其周全。”莫如深说。
邹子龙想到了三位死者,说:“关彦明和丁仕伦确实戴着同样的束发冠,栗源的死亡现场也发现了同样的束发冠,栗源自杀用的就是束发冠上的银簪。”
南家尧哈哈大笑:“束发冠导致我杀人?即便如此,你先前所言我想杀的是郭楠,为什么他没死,死的反而是其他人?”
郭明玉附和道:“是呀,这是怎么回事?”
罗红缨都忍不住了:“如深,你想好了再说。”
莫如深不急不躁:“关彦明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他与文云孙斗对联的事情众所周知。文云孙讽刺他出入青楼,因此他们还曾大打出手。”文云孙点头称是。
莫如深说:“关彦明从郭楠口中知道了纸条的事情。于案发当夜找过南家尧,欲要挟南家尧同意他与南霖交往。一来他要挟南家尧,欲行不轨之事。二来当夜他戴着与郭楠同款的束发冠,引发了南家尧的杀机。”
郭明玉问:“最后为什么是文云孙把关彦明射杀的?”
莫如深解释道:“南家尧在南霖所做之桂花糕放上海棠干花碎沫,引诱关彦明吃下。而后关彦明昏厥,被藏于箭靶背景墙内,第二天恰好被文云孙射死。子龙,说一下海棠花瓣的效用。“
邹子龙说:“海棠花虽然明艳动人,但误食其花瓣可致人昏迷。”
南家尧讽刺道:“在下饱读诗书,却未听过如此离奇的故事。如果莫大人着书立说,在下一定拜读,那定是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说完,他哈哈大笑。
小主,
这时,王东奇进来了,递给莫如深一个小盒。莫如深打开盒子,里面是海棠花的干花。
他说:“南家尧,趁你在大厅的时间,王节级搜查了你的房间。这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海棠干花,你还有何话要说?”
南家尧开始耍赖了:“俗话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脏。我并不在现场,焉知不是你教唆手下栽赃陷害的?”
王东奇大怒:“南家尧,你放肆!我与众衙役亲眼所见,焉能有假?”
莫如深知道他快扛不住了:“书院里只有南霖一人会自制桂花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