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以为，我……”

“人怎么能吃草？我他么就问你人怎么吃草，来你吃给我看。我说的艹是干的意思，就是干尼的……”

穆春骂到一半，声音竟是戛然而止。

眼前这个牧羊女低着头，流着眼泪，把手中那些特意挑的光滑的干草送进了嘴里。

“你……疯了。”

“我知道你饿了，可我舍不得杀羊，我也不会像阿哥那样会打猎，打猎的阿哥被狼吃的只剩半条腿，阿爸说，他不打猎，有羊我们就能活，可是有一天，大羊被坏人抢走了，阿爸也死了。只剩下这些小羊，我知道有的草不是给人吃的，阿妈就是吃错了草，然后才死的，可我现在认得了，我认识的草都能吃。”

“轰……”

小姑娘队伍话犹如一记闷雷，直劈穆春的心头。

嘴角不停颤抖着，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

穆春，你他么到底干了什么？

在揭阳镇的时候，你就是个混球，经历了这么多，到现在，你他么还是……怎么就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刚才抱歉……是我话重了，我不是冲你，答应你的钱粮，我一定都会给你。”穆春低着头，心中有种羞愧之感。

“哦。”

“你能帮我个忙吗？”

“帮忙？你要是拉屎吗？”小姑娘猛地抬起头说道。

“我拉……我他么……”

“你不是想拉屎，然后才掉进那个大坑里的吗？”

“不是，我不是！”

“……”

思虑了许久之后。

穆春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救命恩人脑子不太好，粮食也不多，药品更是全无，只有那十几只狼见了都掉眼泪的廋羊，马上就要入冬，这家连个棉被都没有，这样下去别说养伤，饿死也是分分钟的事。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大部队。

首先，找王去疾是肯定不成的，这厮肯定不会在乎自己死活，应该是继续到处搞事，找他，难如登天。

那么只有一个去处，白起正在攻打折津府，去投靠他。

“丫头，你可知道折津府？”

“折津府？”

“就是金国……不，应该是原本辽国的南都，这附近最大的城，应该是往南。”

“是我去买粮食的城吗？”

“对！买粮食的城，明天你就带着我，我给你买粮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