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尸体不再需要睡觉,四叶自然也是一样的,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一点一点的放缓自己并不存在的呼吸。
直到躺在他身边的夏尔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而平稳,他这才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四叶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起来,这个时代的床就算他动作再如何的轻也会发出些许小小的动静,所以四叶动一下就会看一眼夏尔,确保对方没有醒过来,这才敢继续他的下一步动作。
光是从床上下来这一个动作就花费了四叶足足十分钟,不过夏尔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四叶的手在桌子上小心的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被塞巴斯蒂安熄灭的烛台,和放在一旁的火柴,三根蜡烛组合成一个山字形状的烛台是这个时代比较常见的设计,为了不把夏尔弄醒四叶只点燃了一根蜡烛。
他将剩下来的火柴收进了睡裙的口袋之中,准备等从房间离开以后再将烛台点燃。
但光就算再如何的昏暗也是光,暖融融的烛光照在四叶的脸上为他打下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又看了看夏尔,确保对方真的不会醒来以后,走向了放在房间中的仪器,他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扯断了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电线,这才从房间中离开了。
房门在关上的瞬间,原本熟睡的夏尔在一瞬间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从床上做起身道:“塞巴斯蒂安。”
“少爷。”黑暗之中传来塞巴斯蒂安的声音,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执事从天花板上倒吊着下来了。
皮鞋落在地上时发出轻轻的砰的一声,不站在塞巴斯安的身边这个声音还未必能听得到。
“跟上他。”夏尔说道。
“遵命少爷。”塞巴斯蒂安为夏尔穿上了一件外套以免对方在深夜出行感冒,然后他就将夏尔抱在怀中离开了房间。
——
四叶手中的蜡烛已经完全被点燃,他一手扶着墙面,除去他手中拿着的烛台散发出来的光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的。
黑暗就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只要四叶手中的烛火熄灭,就会将他全数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