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姑娘沉默了,不再往下问,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就像鱼鹰发现水里没有鱼便坦然地回到船上去了。
两个人呷了两口淡茶,说了几句淡话,便各自起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这段缘分至此终结,恐怕下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件事儿给他稚嫩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一连半年都没再相过亲,他不愿再重演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给自己添恶心。
这场相亲若不是父母极力撺掇,他恐怕压根儿就不会参加,假如可以自主选择的话,他倒宁愿呆在家里把这场足球赛看完,然后带着极为满足的心情回床上睡个回笼觉,一直睡到肚子里头锣鸣鼓响,呐喊震天,再也睡不下去为止,然后起来随便吃点东西,下午到街上随便儿逛逛,打打望,晚上再接着看意甲,西甲,英超,这是多么美妙而惬意的一件事情啊。
他对这次相亲没抱任何希望,认为不过是前几次失败经历的又一次重演而已,何足为贵,但又拗不过老爸老妈,便带着毫不在乎,敷衍了事的心情打算随便应付一下得了。
快到九点了,早已收拾妥帖的老爸老妈已经急不可耐地催了他好几次了,他不紧不慢地吃完饭,又去刷牙,刷完牙又去解大手。
这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课,不容缺漏,否则整天都会萎靡不振,无精打采,吃什么灵丹妙药都不顶用,等他把那通漫长到几乎无边无际的屎拉完,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九点半了,老爸老妈急得脸都绿了,嘴里大为不满地抱怨着,猛地将他一把推出了门去。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五姨小店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钟了,幸好女孩儿一家人还没有来,老爸老妈心头大大地舒了口气,和五姨叽里咕噜地商量起待会儿见面的一些注意事项,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诚惶诚恐,如临大敌,仿佛要应付一场上级领导的突击检查似的。
小张在一旁看不下去,冷冷地笑着说道:“着什么急,人家可不像您们二老这么上紧,今儿来不来都还说不定呢,我劝你们还是省省精神,该干嘛干嘛吧。”
“你知道个屁呀,大人说的事儿,你小孩儿不懂。”老妈骂了小张一句,又继续叽里呱啦地商量着,商量好之后,就把这些话一句一句地交待给小张听,让他牢记在心,遵照执行,千万不可胡乱说话,让人感觉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