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路过沙发时,江忱抬脚往张春喜身上踹了下。
张春喜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眯着眼睛左张西望,“咋子了?”
“把办公室卫生搞一下,我和姐姐出去吃早饭。”
“……”
看着江忱跟阮轻轻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回过神来的张春喜张口就是一串国粹。
——
厂区到处都是水泥砖,以及做水泥砖需要的沙石材料,几个职工用铁铲把沙石铲进小斗车,以运输进生产车间做成水泥砖,不过一个个却干得懒洋洋的,好像没吃饭一样。
整个水泥厂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萧条与颓败。
阮轻轻坐在路边早餐摊的小马扎上,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少年,关心的问道:“如果半个月后还不上银行的债务,水泥厂是不是就没了?”
“嗯。”
不止是水泥厂没了,他还会背上庞大的、有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
江忱继续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这段时间他胃口很差,几乎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因为太焦虑,加上之前喝酒伤了胃,让他根本吃不下东西。
其实这会他也没胃口,每吃一口都觉得反胃恶心,但他不想让姐姐看出他的不好,不想她担心。
所以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忱,你吃慢点。”
“嗯。”
江忱顺势放下筷子,实在是吃不下了,然而下一秒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他起身冲到墙角,张嘴将刚才吃的全吐了出来。
吐完,盯着地上的秽物,江忱有些懊恼,还是没忍住啊。
“你没事吧?是身体不舒服吗?”
回到小桌前,面对阮轻轻的关心,江忱轻描淡写的解释是昨晚喝了点酒,胃不舒服。
阮轻轻没有怀疑,只是叮嘱他以后少喝酒,之后就把包里的钱拿了出来。
钱是装在信封里面的,江忱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什么,等接过去才看到是钱。
阮轻轻把冰粉摊转让的事简单讲了下,“……这些钱你先拿去用吧,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的好。”
“姐姐,你不装修房子了?”江忱无法不诧异。
“嗯,我打算继续住校,装修房子的事以后再说,你这边比较紧急。”
江忱捏着信封,黑眸定定落在她甜美白皙的脸庞上,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