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娘子,任主事故去时,刘翱可有来送过行,或是来拜祭过?”

任娘子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她有些怨气道:“枉我家相公生前视他是知己,推心置腹的,相公遭祸事,他连面都未曾露过,还谈什么拜祭,真是人去如灯灭,生前 那般交好,时常来家都是敬为上宾,却落得个如此薄情寡义的对待,哪有半点挚交好友的样子!”

没想到刘翱寡情如此,连好友的丧事都不参加。

“不知任主事和刘翱这同乡两家相距有多远?”

“他们是一个县的,就隔着两个镇子,没多远。”

“任娘子可曾听任主事说起过刘家的事?看刘翱的各种使用花销可够大的,还娶了两房妾室,置办了不少的产业,他的俸禄和任主事也相差不多,他家里若不是豪绅巨富,怎么能支撑得起他如此花销?”

“刘翱这两年过的是比较奢华,他江西老家倒不是什么豪户,就是一般的富绅,家里有百亩地。

妾身也好奇问过我家相公,相公说,刘翱有个弟弟,生意做的很大,这两年做生意发了财,刘翱也入了股,分了不少红利,所以他才有这么多钱。”

高惟明看了张班头一眼,张班头有点尴尬的将头垂下。

“你们见过刘翱的这个弟弟吗?”

“那倒不曾,只听刘翱提过,”

“任主事是何时和你说起这个的?”

任娘子想了想道:“大概有一年多了,刘翱的家境变化也就这两年的事,以前他可没这般富裕,也只是比我家好一点,他的妾室也是娶了不久。”

“我爹爹说,刘叔叔不是好人,做了错事,还不想改。”

蹲在一旁正自己玩耍的小男孩突然扭过头道。

高惟明一愣,看向小男孩,他滴溜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也盯着高惟明。

“任淼不要胡说,你爹爹何时说过这种话。”

任娘子不悦的斥道。

“就是说过,淼儿可没乱说。前些日淼儿和哥哥在爹爹的书房里写爹爹布置下的字,我先写完,就去爹爹书案前看爹爹在干什么。

爹爹在看刘翱叔叔写的诗词,淼儿就说以后要象刘叔叔那样又有钱又会写诗。爹爹摸着我的头说淼儿可不能学刘叔叔,我问为啥,爹爹叹了口气说,你刘叔叔做错了事,爹爹劝他,他还不想改。

我就问爹爹,刘叔叔做错了什么事?爹爹没说话,过了会才说淼儿还小,说了你也懂,就让我到院子里玩,当时看爹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