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纪灵远来,浑身盖着一层厚厚的血痂。肩、背、小腹多处中箭,手上三尖刀也崩开一道豁口。
袁术突然就不渴了。
“罢了,计战损,抚伤慰死,抢修城墙。”
“得令!”
近一个时辰,袁军借着月色、火把粗略统计一番。
报:“启禀陛下,此战我军斩敌三千余,伤者不计。我军阵亡七千余,伤万余。”
“...”
守城之战打到这个份上,面子里子算是全丢了。
再打下去也无益处了吧...
长久的沉默过后。
袁术摘下金盔,细心拭去其上血泥,而后理展身后大红底色金龙披风,一丝不苟的捋去发梢打结。
“陛下!!!”阎象目露悲色,猛然跪倒在地。
周围人怔愣片刻,恍然、同跪、悲呼道:“陛下!!!”
袁术不解道:“尔等何意?”
阎象以头抢地猛叩不止,连滚带爬扑至术脚边,悲呼道:“寿春还有带甲能战之士八万余,有善战之将如纪灵、桥蕤者,城高、粮足,亦有臣民近四十万可随时成军者,陛下万不可自寻短见啊!”
袁术气得直骂:“滚滚滚,你全家自寻短见朕也不会自寻短见。”
说着,袁术喘匀气,在一众虎贲搀扶下颤颤巍巍下城...
直奔骠骑将军府而去!
袁术。
行动上的巨人,思想上的矮子。
出身名门而从未感受过世道艰险。
他一拍脑门可以干很多事,但绝对不包括死。
皇帝他当过,没成功,算了就算了。
寿春他守过,试了试,觉得守不下来,也就算了。
或许他能像阎象所说一般,拉着一城军民跟董卓死磕到底。
如果没有其他退路,袁术当然只能这么选。
但当有了更多选择时,他还真吃不了战争的苦,特别是苦战的苦。
顺风袁蜜水,逆风当涂高。
现在的他主打一个听劝。
...
当夜袁术再登门,陈丛见其惨相也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