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们就来吧?我正好也要出关来看看了。”
“是,是。”商叔至这才站起身来,但再也没有上马,只是牵着马向前走着。
玄都城。
杨芳芳也坐了下来,收起了之前的粗鲁,也饮了一杯小酒,“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老弟就成了田园道人?倒不如真就归隐田园,那样才适合你。这个棋局太残酷,而老弟你又是天下第一心软之人,注定要吃亏,吃大亏。”
“哦?杨夫人且说说,贫道会吃什么亏?”商仲尼也摆起了得道高人的姿态。
“首先,你吃得第一个亏,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怎么说?”
“按理来说哪,疏不间亲,我一个外人,哪怕说你们兄弟的坏话说得再狠,你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讲。”
“你有没有想过,你兄弟待你没有那般真诚,或者说他心里藏了私,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亲密无间。”杨芳芳一步步的攻心,“你想,从全性山开始,虽说是你们的计划,但你确实每次都陷入了险地,如果应对不好,你真有可能就死了,而他哪,还能拿出计划来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这叫进退自如。你活着,他领功。你死了,他无咎。”
“你是想说,商叔至并没有给你们的战船做手脚,他有意让我死在玄都城,他好掌控商家?”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有倒是有,但你的一切推断都基于一个假设——我掌握着商家的运行,干掉我,商叔至就能掌控商家。”
“难道不是吗?你爷爷商文泰,你父亲商春峰,你兄长商伯牙,无一不是听你命令行事,甚至为了维护你,不惜得罪蓝国主,拒接旨意。”
“十一,她说商家是我在掌控,你怎么看?”商仲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回头问了一嘴商十一。
商十一轻轻一笑,“二少爷,这不能怪她,毕竟女人家通常都头发长见识短,有几个能像主母一样完美无缺的。”
“你,你是说商家不是由商仲尼在掌控,而是他那位在首阳山上坐枯禅的母亲?”杨芳芳的消息还是灵通,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这意味着之前的谋划都针对错了对象。
“这就和你们杨家一样,看起来都风风火火的,这个说了也算,那个也能代表,但真正说了算的,恐怕是那个大胖子杨天奇吧?是吗?天奇兄,既然来了,还藏着干什么哪?再说你那么大的块头,藏在树后面,腚都露出来了。”田园道人对着一棵粗壮的树喊话,果然大胖子杨天奇从树影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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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芳赶紧让出了位置,垂手侍立在一侧,尽管从辈分上说来人是她的子侄。
杨天奇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商兄,哦,该叫道长才是。道长,你这个石凳不友好啊,只能坐半边屁股。”
“你怎么不说你长得胖。”田园道人那是一点也没客气,直接进行了人身攻击。
“那倒也是,”杨天奇没有生气,只是伸手吸过三个石凳一起垫在屁股下,这才坐得稳当了一些,“我之前见过春峰叔,他老人家身体挺好的。”
“你想说的莫非是,即使你现在干掉我,商家也不会因此和杨家翻脸?”
“你要干掉他?”橙十一的眉头第一次皱成了川字模样,比他儿子被商伯牙震晕还要担心,“你不能干掉他。”
“哦?十一叔,你这泥胎还担心别人会不会淹死,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不是,你真的不能干掉他,犟驴没和你说过吗?商仲尼是应命之人,杀不得。”
“哈哈,十一叔,你也信那种八龙编出来哄骗世人的鬼话吗?应命,应什么命?你只要能说上来,我就改变主意。”
“不知道。”橙十一摇了摇头,便是应命这个说法,自己也是前不久去看望求死的二哥时才知道的,但自己问了好多遍 ,应得什么命,二哥却始终是不说。
“你也不知道吧?我问了我爷爷,他也含糊其辞,我看大约他也不知道,所谓应命,只是神龙前辈编出来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谜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他选择了带着这个秘密死掉。”
“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商仲尼接过了话茬,“既然你打定主意要杀我,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那也就不在乎我多活一会儿吧,毕竟遇上一个聪明人不容易。”
“你想问我什么?看在你就要死掉的份上,我都可以告诉你,不管是杨家的机密,还是我要用什么手段来策反你身边这些得力干将,我都可以说。”
“那些我都不关心,我既然是应命之人,就不会轻易死掉。我想问得是,你怎么看神龙前辈的死。”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专门停下所有事情,想了一整天。得出了唯一可能的答案。”
“什么?”
“他似乎用他的死,来推迟什么重大的变化,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个成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