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夫前去沐浴洗漱。”戮青苏自美人榻上起身，又将头向着越罗倾了倾，“还请夫人为为夫温一壶屠苏酒，待为夫回来，你我一同守岁。”

护城河上方的烟花再度炸开，外街的鞭炮声依旧绵而不绝。

戮青苏前去沐浴洗漱，越罗便依言给他温酒。

她去了趟厨房，取来平底鼓腹的烧水风炉用以温酒，除去屠苏酒，又另外准备了几个小菜。

小圆桌上，摆有小菜、果脯、蜜饯，屠苏酒在风炉上温着。

越罗总觉着缺了些什么，她左右看了看，最终拿起梳妆台上的那对泥人放置其上，这才稍稍满意。

四散开来的酒香中，越罗取出早便准备好的剪纸红包，往里头塞了些银票。

不多久，戮青苏自偏房归来，越罗给他擦拭头发。

待将头发烘干，半束于脑后，又将衣衫穿妥，戮青苏这才坐到了小圆桌旁。

越罗手里捏着压岁红包，正要递给戮青苏时，戮青苏却先一步将什么塞进了她另一只手里。

越罗抬手一看，是个刺绣精美的红色荷包。

隔着荷包，越罗可摸见里头放了金银稞子、小元宝。

“压岁。”戮青苏捏着酒杯，笑着对越罗道。

“好啊！你藏私房钱！”越罗将话说得气冲冲，可嘴角都快咧去耳后根了。

戮青苏好笑：“腊月的俸禄刚下发，尚未存进库房，还在我那儿。”

越罗自是心欢，小跑到拔步床前将荷包塞到了枕头下，待再回来时，才将手里的压岁红包递给戮青苏。

“压岁。”越罗学着戮青苏的口吻。

戮青苏先是怔了怔，随后接了过去。

想他前次收压岁包，还是在师父门下，已是十年之前的事了。

戮青苏看出压岁包乃是越罗使用泥金红纸亲手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