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知道梁辛夷这是疏导真气的关键时刻出手,浑身真气又打了岔,怕她经脉受损,当即一手压着她的脉搏探了探,确定没有生命之危,才从她怀中摸出了一个绿色小瓶。
“这是不是就是那毒药的解药?”
梁辛夷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程不器从梁辛夷的神态已经得到了正确答案,将她往青草上一丢,忙不迭地朝着白脸杀手跑去。
“程不器!你胆敢私自用药救治朝廷重犯,你还出手轻薄本指挥使,你不得好死!”
眼见着程不器拿着解药去救自己好不容易制服的白脸杀手,梁辛夷一时气急大骂,怒火攻心又呕出一口鲜血。
程不器丝毫不将梁辛夷的话放在心上,头也不回。
“急什么急什么,救完她再救你,等你们好了,再打过不就完了。”
梁辛夷此时怒极反笑:
“哼哼,就算你拿了解药,她这伤口里还有飞毛断刺,不取出来,上了解药又有何用。”
程不器回头看着梁辛夷,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手指朝着她连点:
“怪不得都说铁鹰卫垃圾、恶心,你们行事真是阴险,就不能靠武功真刀真枪地打过?”
梁辛夷也不再跟程不器争执,只是冷眼看着他,盼望他快些失手葬送了白脸杀手的性命。
程不器虽然与梁辛夷斗嘴,但他还是将飞毛断刺四个字记住,愣神想了片刻。
“飞毛断刺再细也是针,就是灰粒在伤口处,只要用劲也能吸出来,我还怕你几根针!”
自言自语几句,程不器当即也不管白脸女杀手的心中在想什么,当即就伸手朝着她受伤处抓去。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突然一声大喝,吓了程不器一跳。
定神细听,来人功力不浅,已经朝着程不器几人所在的地方疾速奔来。
程不器仰头朝着四处仔细看了看,发现有几分眼熟,再就着月光看了几眼,竟然离城北的禁军军营不远。
心中一惊,程不器一边暗骂自己进京之后,没有将长安城环境记熟,一边又担心刚刚发出大声呵斥的,是禁军的几位统领之一。
要是被他们撞见,自己又得费一番口舌,当即准备撒腿就跑。
但程不器刚一迈步,就想起地上躺着的白脸杀手,要是被禁军抓住,那她也难逃一死,索性将她一把扛起,朝着西边逃去。
但刚跑开两丈,程不器又停下脚步,看着被气地还在大口喘息的梁辛夷。
梁辛夷身为铁鹰卫天阶指挥使,虽然不会被禁军为难,但她一人重伤地躺在这里,要是被皇帝盘问,肯定卖了自己。
程不器又折返回来,未等梁辛夷开口呵骂,手指在她胸前轻点,封住了大穴,一手搂腰也将她抗在肩头,一路小跑往城西的关帝庙而去。
程不器在北境之时,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这倒不是说他行事霸道,而是他天生神力、武力绝伦。
此时扛着两个大美女在长安城的低墙高楼上起伏跳跃,并不觉得吃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破败的关帝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