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淡淡一笑。
“庄生,好生雅致的名字,不知可是有何典故?”
程不器拿起一张纸,刷刷写下一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递给了晓梦。
接过白纸,细读一遍,自负熟读诗书无数的晓梦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只是爱不释手的拿着手中的诗句,甚至不敢多言夸赞的话,
心中默读数遍,已经知道程不器报出的是假名,但这庄生二字与自己的名字实在有些莫名的贴合,一时竟有种芳心乱窜的感觉,毕竟以诗书自傲的才女,最经受不住的便是这种文化撩拨。
晓梦只顾着欣赏手中的诗句,时不时偷瞄眼前戴着面具的程不器,只觉这身姿挺拔的长衫公子莫名有几分迷人的气度。
程不器似是打定了主意,忽然开口道:
“实不相瞒,今日听朋友初次提及姑娘,觉得芳名有些耳熟,只觉得也算是有缘,便来了此地,心中近来因事烦恼,实在是想不出排解的法子。”
晓梦将写着诗句的纸张平铺放好,端正姿态,为程不器斟了一盏碧峰翠,道:
“想必庄公子近来是情事所困,恐怕是有一位让你捉摸不透的女儿家。”
程不器心中微惊,好奇地正视着晓梦,直到这时才看清她的面容。
一张圆润的脸颊挂着一双桃花眼,眉眼弯弯淡梳妆,属实是个难见的美人,尤其是微微一笑,还略带几分媚色,若是放到自己那个世界,恐怕也是红极一时的大明星级别的美女。
但程不器没有过多盯着晓梦,毕竟比起自己心中几乎美到完美的柳茹玉,还是要略逊一分,否则桃花仙子早就换成别人,而不是柳茹玉艳压当代数年之久。
“公子可是难得佳人心?”
程不器摇摇头:
“不是。”
晓梦不愧是有名的才女,心思透彻聪颖,从程不器的言谈与所写的诗句之中,已经猜透了三分,道:
“女儿家的心思,其实是很难捉摸的,你当她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有时又是有难言之隐不愿说出,你当她是真情流露海枯石烂,却又有逢场作戏的薄情寡义,所以都说莫猜女儿心。”
程不器知道柳茹玉的心思,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出自己的心,如何帮她走出这最后一步。
“她并非铁石心肠,也断然不是薄情寡义,可我......”
程不器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叹息道:
“姑娘帮我出出主意。”
“我...多年来只觉孤苦,却遇上了如月光一般皎洁的人,算来年龄,她要比我大上四岁,自小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我父亲与她父亲是过命的结拜交情,她又与我母亲是拜把子的姐妹,所以......”
晓梦仔细聆听后理清了关系,笑道:
“只要两情相悦,哪有迈不出的步子,何况这是上天安排的天赐姻缘?”
程不器道:
“可我害怕,毕竟她如今的处境有些微妙,我怕直言之下显得太过逼迫,反倒让她无所适从,可我又实在不想空耗光阴,想借机挑明。”
“一个女人若是对一个男人有情,单单只是眼神便是藏不住的,而且......”
“而且什么?”
程不器开始忍不住追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