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拿着小令牌出神的常怀月,又看了一眼卷着衣角沉默的晓梦,见她双眼与自己对视片刻又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程不器凝思过后开口道:
“我额头有些痒的难受,你们可随身带有小铜镜?”
常怀月与晓梦都有些诧异,俱是不解地看着程不器,这个时代有一面铜镜都算难得,是没有程不器前世那种能够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的,所以两人一起摇摇头。
程不器不做犹豫就取下了半幅白玉面具,当着两人的面轻轻撕下了疤痕妆条,露出真实的容貌,立时将两人惊的目瞪口呆,尤其是晓梦,有些难以置信般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见晓梦只顾着自己惊讶,也腾不出手来,程不器索性好似小弟弟一般将身子倾向常怀月,闭着眼道:
“沾了些胶痕,你给我擦掉!”
常怀月立时手忙脚乱地将程字小令牌小心收起来,纤指轻卷手绢,轻手将他原先贴着疤痕条的地方残留的胶痕擦掉。
“还有些痒,你给我挠一下!”
此时程不器微闭双眼,一时将眼前人当做了柳茹玉,习惯性地撒娇起来,更让常怀月尴尬。
但眼前人不仅不让常怀月反感厌恶,还让她颇为心仪,提不起半分的推却之意,只有一种想要尽心让他舒适安心的包容,于是耐心给程不器将原贴着疤痕条的旧痕迹处轻手揉按了几下。
程不器这段时间多数时候都躲在府中与柳茹玉腻歪,还有就是仗着威风在外打击各朝臣,没有特殊的场合会遇见不认识的陌生姑娘,他是不会专程再往脸上贴这种驴胶疤痕条,所以今天一时有些不适应。
被常怀月耐心用指甲刮去了残胶,脸颊变得舒适起来,程不器才睁开双眼,发现两人的表情神态都好似见了鬼一样,尤其是晓梦看着他面如冠玉的本颜更是难以置信。
常怀月其实之前细致观察过程不器,尤其是他白玉面具下那半张脸庞,皓齿薄唇是明显的俊俏公子,所以心里有预期眼前人如何地面容俊美,就是之后见程不器解下面具露出几道疤痕,也没有多少预期下的失望感,总体而言比较平淡。
但晓梦与程不器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尤其上一次曾故意解下了他的面具,见到三道疤痕虽然没有表现地十分畏惧,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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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段时间内,晓梦时常拿着程不器的诗册自行品读,脑海中也回想的是那个一身气度不凡,却容貌带有缺陷的风度公子,印象越发深刻之后,今天陡然见到程不器撕下脸上的疤痕,原来他是如此俊朗的少年英雄。
晓梦与常怀月自然不敢质疑,乃至质问他为何故意装作丑陋模样,程不器更不需要格外向两人解释,只是他此时选择主动露出真面目,想的就是坦荡自然一些,眼前两人的性情他已经清楚,没有了试探的必要,所以还是主动开口道:
“其实几个月前,我家夫人就帮着找来了一位名医,他用独门秘制的一种药膏帮我去掉了脸上的疤痕,之前确实是有三道疤痕的,也跟了我十几年,倒是让我受了不少异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