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天心中一沉,亦步亦趋跟着青娥进到长乐宫内,看见太子李焱也是端坐在场,并面色无喜地看了自己一眼,暗下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参拜。
“臣段成天,叩见皇后娘娘凤驾!”
柳南雁冷冷的目光扫视段成天一眼,并未开恩旨让他起身,而是就着他的跪姿,居高临下释放威严道:
“段大人倒是好威风,还以为你不会跪本宫,怎么,还知道本宫是君家,你只是个臣子么?”
“娘娘言重了,罪臣不过受先皇与当今圣上信赖,才有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地位官职,但哪一样不是皇室之恩,罪臣断然不敢有对娘娘不敬之意。”
程不器坐在一旁看戏,也暗探这位段大人心思细腻,说话更是密不透风。
他口中自称‘罪臣’而非‘微臣’,因为他已猜到了自己因何事被皇后责怪,所以已经算是提前认罪。
但后半句话说他一饮一酌、尊崇荣耀都是先皇与当今皇帝李承安的信赖,其实是暗自在摆资历,两朝功臣,就是皇后身为君家主母,也不是能够随意处置的。
程不器听得出段成天这番言外之意,柳南雁自然也听得出,她不过是不喜这些玩弄朝政的心机与手段,可凭她的才智,听出这些弦外之音却是易如反掌。
就是一旁的柳茹玉乃至太子李焱,也听得出段成天这番话的用意,所以不待柳南雁发火,一旁的李焱已经眉头紧蹙呵斥道:
“段大人,你身为臣子,竟然对母后如此不敬,还有你作臣子的本分吗?竟然当面对娘娘不敬,不怕本太子治你欺君之罪!”
段成天心中一惊,才发觉自己有些过于自作聪明,以为这番话只有柳南雁能听懂,却没注意殿内几人都是个顶个的聪明,只能立时叩头如捣蒜。
“殿下恕罪,娘娘恕罪,罪臣万万没有不敬之意!”
柳南雁等着李焱的话落地,才缓缓开口,虽然语气平淡如常,却带有皇家威严,立时压的段成天抬不起头:
“哦?段大人自承罪臣,那应当知道你所犯哪条,却又直呼没有不敬本宫之意,倒是有些自相矛盾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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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说没有不敬,那你说说,在威王府冲撞本宫身边女官青娥,还对威王世子不敬,你作何解释?”
“你冲撞青娥,对她不敬,岂不知她所言所行皆是本宫授意,难道也是有意冲撞本宫?”
“威王府何等身份,你竟敢强行闯入府中,冲撞威王世子,岂不知威王之怒不弱于帝王之怒?连皇室都要对程家上下客客气气,你身为一个小小二品武官,敢如此放肆行事,你究竟仗的是谁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