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刚刚和任弘的接触来看,他更偏向于前者。
这个孩子,是个坚毅明理的君子!
目光闪动着,朱祁玉开口道。
“世间之事,本就难如人意,你说的不错,所谓前程,需要自己去搏,父祖荫蔽,是朝廷恩赐,若得之是好事,若不可得,亦是命数。”
“常怀君子之心,天无绝人之路,任礼虽罪大恶极,但是,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你任氏一族亦受牵连,此事便算是一笔勾销。”
“朕今日唤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交给你……”
话说到这,朱祁玉却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任弘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心头砰砰的跳着,叩首道。
“草民听凭陛下吩咐,万死不辞!”
于是,很快他的面前,多了一枚小巧的令牌。
任弘也是有见识的人,很快就辨认出来,这是锦衣卫镇抚使的身份令牌,与此同时,天子的声音也再度响起。
“朕要交给你的这件事,需要你跋涉千里,凭着这枚令牌,你可以得到锦衣卫的帮助,但是,朝廷在籍的名册当中,不会有你的名字,虽对社稷有功,可却危险万分,你可愿意?”
天子的口气平静,但是,任弘自然能听得出来,其中蕴含的风险,天子不说是什么事,便是留了后路。
他虽然只是一个世家公子,但是也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还有拒绝的余地,但是一旦知道了,就只能一条路往前冲。
而且,天子虽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但是,光从面前的这枚令牌,以及天子的口气,也可猜测出几分。
锦衣卫负责侦缉巡查,其职责很多都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的东西,天子既然说需要他远赴千里,那么说明,他要负责的,很有可能是需要侦缉情报,调查桉件,甚至有可能发生武力冲突的事情。
更何况,天子特意强调了,朝廷不会有他的名字,可见此事的隐秘与危险。
内心当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叩首在地,声音坚定。
“愿为陛下效死!”
见此状况,朱祁玉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继续多说,只是道。
“朕刚刚说了,此事凶险万分,而且即便办成了,你也不能有名有姓,所以,朕不勉强你。”
“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可以回去跟你太祖母好好商量,明日清晨,舒良会在城门外等你。”
“该做什么,怎么做,他到时候会告诉你……”
说罢,朱祁玉并不给任弘多说话的机会,直接道。
“今日就到此,你退下吧。”
任弘踌躇片刻,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行礼告退。
随即,舒良命人把任弘送了出去,待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府门处,朱祁玉叹了口气,对着舒良问道。
“你觉得,这个孩子合适吗?”
放在平常时候,舒良自然是会随声附和,但是这一回,舒良自己也知道事关重大,思索了片刻,他谨慎开口道。
“皇爷,此子的品行没有问题,为了任氏一族的未来,也能拼命,但是,奴婢总是有些担心,光靠这些,想要在那片地方活下去,怕是不够,毕竟,那是一片混乱之地,并非朝廷能够管辖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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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之前成国公给奴婢的消息来看,这个任弘能够在那般境况下,说服阿速,扭转局面,可见智谋,心性都是上上之选。”
“但是唯独这武艺,总是让奴婢有些不放心,他虽然出身勋贵之家,可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