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鼓声中,陈韪驾着马车在小院外等幼薇。鱼娘子出门看到陈韪,眼睛一亮,这不是韦家的那个小书僮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连忙折身进去叫鱼秀才。
鱼秀才吃了早餐刚准备出门,听说韦家的书僮驾着马车在小院外,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门外,对着陈韪上下一番打量,摸着胡子咳嗽一声道:“你可是韦家小郎君的书僮?”
鱼秀才自持身份,端着架子。
陈韪抬眼,见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后面跟着上次见的那个阿婶,立时猜到他可能是鱼家小娘子的父亲,于是不敢怠慢,跳下马车拱手行礼。
“你们郎君可在车上?”鱼秀才点头,捋着胡子问。
“在,在的。”
韦保衡正坐在马车里打瞌睡,半睡半醒的,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鱼秀才见自己这么问,韦家小郎都没有下车一见的意思,心里便生出不满来,下巴上的胡子往上翘了翘,“你们小郎君可是来找我家闺女的?”
陈韪拱着手,转头往车里望去,车帘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韦保衡的脸,也不知道自家小郎君的意思,只得回道:“是的,阿伯,小郎君跟小娘子约定卯字头来接她。”
“那你家小郎君怎么还不下车来?”鱼秀才又问,眼睛直射向车帘,可惜,车帘厚实,他也没有透视眼,看不清车里的情况。
“是是,小的这就叫郎君下来。”陈韪转身跳上车,掀开车帘,见韦保衡睡得歪在一边,鼻中呼吸均匀稳定,睡得很是安宁。
陈韪连忙推了推他,口里喊道:“小郎君,小郎君。”
韦保衡从梦中惊醒过来,身子一抖,在座位上跳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陈韪,问道:“这是到了吗?”
陈韪小声道:“鱼家小娘子的父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