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快坐。”裴休走过来,在李近仁肩膀上拂过,随即抽手,他的仆人为他拉开椅子,他撩袍坐下。
仆人又为他倒好茶,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随即垂手站到后面去。
“菜已经点好了,很快就上来。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没想到令尊……这确实是我的失误,我不了解令尊的为人,就下了这样一道指令,真是……没有想到令尊如此刚烈。”
裴休站起身来,抱拳向李近仁深深地躹了一躬,“这是我的错,明德君若有任何不满,尽可向裴休发泄,裴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李近仁没想到堂堂的宰相大人如此放得下身段,连忙站起身来,也是深深地躹了一躬道:“裴公言重了,在下不敢当。”
“坐,坐。”裴休双手托起李近仁的手,两人重新坐定。裴休又问了问李近仁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可有遇到过什么困难。
李近仁一一作答。
这时,店里的伙计端了六个盘子上来,四菜一汤,一份点心。
裴休道:“都是京城里的名菜,明德君尝一尝。”
“谢谢裴公,我父亲的事望裴公能主持公道,父亲性格是刚烈了一些,但也是事出有因,还望裴公明察。”
裴休脸上挂着笑,嘴里道:“当然当然,这是裴某处事不当,今天,裴某就向皇帝上一道折子,让皇帝对裴某做出一个处罚。”
李近仁眸色暗了暗,道:“明德不是这个意思。”
裴休干笑两声道:“我知道,明德君是想让裴某处置一下温庭筠,但是,处罚是裴某做出的,因这个去处置他,好像也说不大过去。”
李近仁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那就让他知道我父亲的事。不能我父亲死了,他这个始作俑者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的,你说的在理,我回去就修书一封,给温庭筠言明情况。老温我知道,是个性格刚直率真的人,他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