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反而松了口气,“会哭就好。”
“不能让他一直呆在这间房里。”黄巢沉吟道。
“我们出去,找这里其他的负责人,或者武侯来处理吧。”幼薇拉着黄巢从屋外轻轻退到正堂,这才敢稍为大声点说话。
这么大事,凭他们两个是办不成的,只能找这里的老人。
两人商量好,往院外走去。
坊里夜间有武侯巡逻。这些武侯也不是不通情理,幼薇说明情况后他们很快找来了附近德高望重的老人,又喊来了这附近跟朱大婶一般年纪的女人。这些女人经事多,轻易不会被吓到。
之后所有事情都由这些有经验的人来处理了。
幼薇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晚上的,只知道那些老人过来时她全身都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从武侯那里开了证明,黄巢送幼薇回家,回到家后很久,幼薇才想起这么晚了,天又这么冷,黄巢去了哪里。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有人在敲她的窗,幼薇爬起来推开窗,一阵寒风吹刮进来,带来细碎的雪花。幼薇缩了缩身子,看到一封信插在窗台的缝隙里。
幼薇伸手拿起信,关上窗。信是用黄色的纸封起来的,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打开信,拿出里面的纸,纸上绘有花边,带着淡淡的香味。
幼薇心里掠过些想法,这信纸的选择倒是用心得很。幼薇也没太在意,低头看那信上的字。
信是黄巢写的,龙飞凤舞的字刚劲有力,信的开头是向她辞别,大致是说他要回家了解情况,并说会在科举考试放榜前赶回长安,如此云云。
黄巢家住山东曹州,从长安到曹州,将近两千里。幼薇紧紧地攥着那封信,看着信上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
爱情其实是个稀缺品,有更好,没有,好好活着也不赖。幼薇拢了拢被子,让厚厚的被子包裹住她。外面寒风依旧凛冽,她听见母亲在外面嘟囔,“怎么又下雪了?”
又下雪了啊。
寒冷的冬天好啊,起破微生物不会那么猖狂,起码冷的时候可以抱紧被子取暖。只是,寒夜漫漫,但愿哭的时候夜别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