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知道雪媚娘的心思,委婉道:“我这次受伤,承蒙你悉心照料,又欠你钱财。这次回家,我将听从父母之命,与未过门的妻子完婚。等完婚之后,我再取钱来还你。今日之恩,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黄巢愿以命相偿。”
雪媚娘掩其口道:“雪媚娘只愿郎君安好,其他勿复多言。”
伤好之后,黄巢便起身回曹州。回到冤句县,黄巢遵父母之命娶了妻子。只是,他虽然娶了妻子,亦与其有了夫妻之实,但心里的牵挂依旧还在,于是借口还钱,又从家里出来了。
黄巢打算先到梧州还了雪媚娘的钱,然后再到处走走看看。其实,黄巢自己也知道,他所谓的走走看看,只是想去长安而已,但是,又怕去了长安,幼薇冷淡以待,自己受不了这个委屈。所以四处游荡成了黄巢的生活常态,心既无处安放,于是只能身体四处流浪了。
再说幼薇,在家晾晒菊花,因每日都是曝晒,太阳灼热不堪,菊花晒干了,她自己也晒得脸上黑红,手一摸就疼。
囯香心痛不已,说:“你这哪是晒菊花,你这是晒命吧。”她拿出从医馆买来的药膏,小心地帮幼薇涂在脸上,“我娘让你今晚去我们家吃饭,你这样子我都不敢带你去了。”
幼薇笑道:“我这样子怎么了?难道晒过太阳变黑一点就拿不出手了吗?”
国香笑道:“不是拿不出手,是我娘看到你这样子就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你看我得多冤。”
两人大笑。
这天晚上,幼薇去到吴家,国香果然遭了骂。吴夫人心痛不已,拉着幼薇的手道:“不就是金丝菊吗?我们哪一年去摘了?都是让它随意凋零。”
国香连忙咳嗽两声,吴夫人嘿嘿笑着掩饰道:“我的意思是,主家从来都不收的。”
幼薇这才知道,那个小院根本就是吴家置的,她就说,当时的租金怎么就恰巧在她的承受能力之内呢?肯定是国香搞的鬼。